白若竹憋着笑,继续说:“二哥,你听到什么风声吗?”
“怕真是你猜想的那样,那突厥王子手下高手众多,又会蛊毒,根本不好捉拿。唉,我实在是担心啊,一想起那晚他们冲到主屋抓了娘,又把你和小四打成重伤的画面,我就实在放心不下。”
白泽沛说着还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像要愁白了头一样。
“好在那日侥幸有城主护卫在附近,可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不如你带着爹娘回安远镇吧。”
“那怎么行?留你一个人在北隅城读书我们也不放心,而且咱家为了在北隅城发展欠了一屁股债了,现在回去拿什么还债?难道要把家里的地都卖了?”
白若竹说着眯起了眼睛,老太太胆小,听到有危险肯定想跑,但是她还贪财,还惦记着二房的钱,如果让她以为二房欠了债还可能拖累她,她才肯真正的放手。
“那突厥王子不是一般人,就算我们躲回安远镇,他想报复了一样能找去。回村里更不行,可不能连累了村里人,要是有人看到他的行踪,或者谈论起他的事情,他搞不好会把全村都灭口了。”白若竹继续说道。
白泽沛瞪了她一眼,叫她别说过了,白若竹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唉,等二哥能做上官就好了。”白泽沛叹气说道。
院子外面的白老太太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屋子,她只觉得手脚发冷,一晚上都睡不着。她连烛火都不敢熄灭,一点点风声都以为是那什么突厥王子带人来了。
好不容易她有了点睡意,竟然梦到一个满脸疤痕的胡须壮汉拎了她起来,抓住她头发一刀砍断了她的脖子,她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倒下,吓的大喊大叫起来。
大半夜老太太叫的跟杀猪一样,一院子的人都被惊醒了,差点以为又出事了。白若竹是知道李易死了,而李易的手下也被抓的抓,死的死,所以并不担心。
白泽沛朝他爹娘使了个眼色,然后冲出院子问:“是坏人来了吗?赶紧报官!”
老太太吓的一个劲的哆嗦,就连白泽沛冲进正屋,她都吓的连连尖叫起来,白泽沛没想到会把她下成这样了,心里有些自责,但想想老太太那不消停的性格,便又释然了。
“奶,你做噩梦了?”白泽沛过去问道。
老太太大喊大叫起来:“你们这群丧了良心的玩意,让我来做替死鬼,我白生了你爹,你们不是人,天理不容啊!”
因为太惊慌,老太太骂人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她这样一骂,院子里的人知道没事,张家和林家不往前面凑,都老实的待在自己屋里没出去。
只是妞儿胆子小,被老太太吵醒,吓的大哭了起来,紧接着蹬蹬也被吵醒,不满的嗷嗷大哭起来。
白若竹心疼的哄着蹬蹬,她哪里知道老太太胆子小到了这种地步,还以为最多明天一大早嚷嚷着要走呢,没想到晚上还没过就怕到不行了。
老太太一边哭一边大骂着,那骂声不断,吵得人根本无法入睡,白泽沛板了脸说:“奶,你从哪里听到的?你可不要胡说,免得惹来了那些惹不起的人。”
“你们还想瞒着我?我都听到你和若竹说的话了!”白老太太到底被白泽沛的话吓住了,也不敢再提歹人的事情,就是一直骂二房不孝,想谋害她的性命。
这时候,隔壁突然有人吼了一嗓子,“贼老婆子又是你乱嚷嚷,我现在就让人报官,大半夜扰人清梦,你到衙门里好好待待吧!”
白若竹听出来是隔壁脾气不怎么好的一位老太爷,她奶奶来的那晚拼命喊着让人给她打洗脚水,那老太爷也是吼了一嗓子,当时就威胁说要报官的。
白若竹笑着摇头,住了这么久都没觉得隔壁邻居脾气不好,看来真是老太太闹腾的太厉害,把人家给惹毛了。
让白若竹没料到的是那老头真的派人去报官了,他大概跟衙门也有些关系,大半夜还真有官差上门了。
就在官差上门之前,白老太太还一直在骂,她想着反正她明天就走了,才不怕隔壁的死老头呢,结果真有官差叫门,说她扰乱他人生活,要抓她去衙门问话。
“啊?我骂自己家儿孙还不行了?那人真报官了?他咋管的那么宽呢?”老太太有些傻眼了,她声音一下子小了起来,还躲在了白泽沛身后,推了推白泽沛说:“我孙子是秀才,还是案首,你们可别欺负我家没人。”
白泽沛脸沉了下来,他这才是秀才,老太太就借了他名头去惹事了,他以后真要做官了,可得管好老太太这张嘴。
“秀才怎么了?就算是城主家的老夫人,也不会半夜扰人休息。你想骂自个儿子孙随便骂,没人拦着,但你别大半夜扯着嗓门骂,北隅城有规定,只要有两家邻居一起举报,衙门就会处理此事,你也别嚷嚷了,先跟我回衙门再说吧。”一名官差大声说道。
“不就旁边那死老头事多吗?哪还有其他人举报啊?”白老太太撇着嘴说。
“再往那边一家也派人一起举报你了,都嫌你烦。好了,别废话了,先去衙门待一晚上,等大老爷明早处理。别耽误时间,我们哥俩办了差事还要回去睡觉。”那官差说着打了个打呵欠,“这大晚上都不消停,都是什么人啊。”
白义宏上前赔了笑说:“官差大人,家母脾气不好,我愿意跟旁边邻居道歉,就看在她一把年纪的份上别抓她了,我保证她不再吵别人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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