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急忙收起了情绪,快速把信折了起来,对二哥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没事,二哥,说他可能要晚一些回来了,我本来以为出什么事了,后来才看到没事,虚惊一场。”
白泽沛显然不相信她这个说法,他刚刚透过纸背看到墨印,根本没有多少字,可小妹一副根本不会说的样子,他也知道怎么问都没用了。
“没事就好,晚一些回来也不打紧,你回去陪蹬蹬吧。”白泽沛眼眸垂了下去,柔声劝道。
他记得上一封信捏在手里就能感觉到厚度,而这一封信薄的好像里面是空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薄情……
难道信里写着不要等他了?白泽沛的心不由揪了起来,他很想问问小妹到底把心交付到哪一步了,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帮江奕淳了。
算了,他还是不要多想了,或许只是误会一场吧。
白泽沛甩了甩头,大步走回自己屋里,埋头看书去了。
白若竹回了屋子,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床上,连旁边蹬蹬又用了那种小泥鳅一样的动作拱过来,她也没有反应,还是蹬蹬翻身趴着,然后去抓了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
她双手有些发冷,被蹬蹬的小肉手抓着,才感觉到了暖意,她把蹬蹬抱到了怀里,头埋到他的颈窝,小声说:“你什么时候长大,肩膀能让娘靠一靠啊?”
蹬蹬怕痒,咯咯的笑了起来,白若竹听到孩子的笑声,心情才回转了一些。
蹬蹬玩了一会要吃奶,吃了奶就睡着了。
白若竹把孩子放到床上,小心的给他盖上了被子,这才从怀里再次掏出了那封信。
她手有些发抖的把信纸抽了出来,上面赫然写了一行小字: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使劲的看了几遍,那字迹确实是江奕淳的,不是作假。而且如果有人作假想让他们产生误会,完全可以多写点别的,比如说什么不用等我了,我们不合适之类的话。
可是这句话“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下子触动白若竹的心弦,她知道肯定是他写的。
曾经两人提到长生的时候,她说如果她说自己不是以前的白若竹了,问他信吗?他说她的话他都信。
可此刻他问这话是为什么?
因为忘情蛊解了,想起了从前的爱人,可又记得她与他之前的交集,曾经无条件的信任和包容,曾经的不追问便成了现在的怀疑?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句话好像重锤一样,重重的敲在了白若竹的心上。
半晌,她重新把信叠好,收进了空间之中,她不打算给他回信,也不想解释什么,如果他有疑问就当面来问她吧。
当然,她也想看看他到底有了怎么的变化。
可是一想到他心里还住了别人,或许已经去找那人了,她的心里就钝钝的痛了起来,她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所以她也想自私的不给他解了忘情蛊,可惜天意弄人,那只厉害的蛊虫破坏了他们商量好的一切。
胡思乱想了许久,白若竹使劲的甩了甩头,她不该这么颓废,这世上不是只有爱情,她还有亲情、友情,她不是个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再说了,单凭一句话也不能说明他已经变心了,只有见到他才能真正弄清楚。
她与他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即便他跟别人的感情被扩大化了,她也该相信两人之间的羁绊,多给他一些信任。
想到这里,她拿出了笔墨,又决定给他写回信了。
“我们见面再说,我等你回来。”
她也只写了一行字,简单却态度十分明确,她还愿意等他,而且愿意等他回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她把信封好火漆,信交给了二哥。
“就劳烦二哥了。”白若竹笑吟吟的说。
白泽沛忍不住多看了妹妹两眼,他确定妹妹此刻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似乎也没有心情不好,难道刚刚真的是他猜错了?
“呦,你们这都是玩起言简意赅了?”白泽沛捏了下白若竹的信,忍不住问道。
白若竹笑了笑,说:“人家千言万语都能尽在无言中呢,我化为几句话还不行了?”
白泽沛撇撇嘴,“好,我明天去交给孟大人。”
……
官船上,江奕淳拿了一沓子纸在慢慢看着,他的眉头时不时皱起来,但很快眼底又有了些笑意,眉头自然就舒展开来。
他手中的纸上写满了字,甚至有一处还被墨迹污了一块,不过并不影响他的阅读,当然,他自己写的,又怎么会不记得写了什么呢?
那张纸上,正是他自己记录下的和若竹的点点滴滴。他这会心情有些复杂,她不是她,那她到底是谁呢?
他并没有忘记和白若竹一起的点点滴滴,可越是这样,他越容易想到疑点,比如曾经他在安远镇遇刺的时候,若竹救了他,带他藏到了哪里呢?
当然,他不想怀疑若竹,只是他记起了那段记忆,心里就有了太多的疑问。而且他想到那个温柔似水的她也是有恩于他的,心里就有些纠结起来。
“大人,有加急密信送到!”侍卫语气有些急促,可见这密信的重要性了。
江奕淳一把接过信,打开快速看了一遍,他眼睛不由微微睁大,怎么会这样!
“已查明劫持了四名医者的是承水国的六皇子周珏,并且他已经知道了白氏的存在,本司派你速速去拦截,为保万一,必要时可以除去白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