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敦半晌才从震惊里走出来,他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有愤怒,也有尴尬,甚至还有对于红袖的愧疚。
季子冉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出声,他原本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可是没想到白若竹骂的这么爽,他第一次见谢敦被名女子骂的还不了口,实在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笑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妥,又开口说:“这还真像你那位婶娘的作风啊。”
他只是评论了邓氏,却不说谢敦做的对不对,但他那声轻笑就足以让谢敦羞愧了。
“若竹你说的是,以后断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谢敦红着脸对白若竹作揖说道。
白若竹冷哼了一声,说:“你记住你说的话,如果再让我看到红袖姐受委屈,即便你家里来多少莺莺燕燕,我都不让她回来了。”
正说着莺莺燕燕,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表哥,我来给你和季公子送茶了。”
瞧瞧,说贱|人,贱|人就到了。
谢敦的表情更加尴尬了,他还被邓佳音的话给呛到,忍不住咳了几声。
“劳烦表妹了。”谢敦尴尬的说。
门帘哗啦啦的响起,串珠帘子被掀开,邓佳音施施然的走了进来,手中还端了茶壶和两个茶杯,她看到白若竹露出惊讶之色,说:“我不知道白小姐来了,少拿个茶具,我再去拿。”
“免了,我在外面不乱吃喝不熟人的东西,”白若竹冷冷的一句话差点令邓佳音下不了台。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了委屈之色,飞快的朝季子冉看去,白若竹看到这一幕才想起来,人家邓佳音是来泡季子冉的。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反感邓佳音的很,她待在这里就是给红袖姐添堵。
季子冉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急忙转过了脸去看书,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眼。
“表妹,你先去忙吧,这边有小斯添水就行了。”谢敦声音有些冷,他觉得他这位表妹可真上不了台面,以前是粘着他,如今又来粘季子冉了。
“是。”邓佳音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好像受了极大委屈一边,走路的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看起来好不可怜。
白若竹看的那叫一个反胃啊,果然白莲花就是矫情。
等邓佳音离开了,谢敦再次跟白若竹保证,以后一定不会让亲戚有可趁之机了,然后又提到了季子冉的身体,说:“若竹你今日刚好给子冉看看,我觉得他身子还是弱了一些,今年就要参加乡试了,他如果身子不行,就得尽快调理着。”
白若竹点头,“我帮季先生看看吧。”
她示意季子冉伸出腕子,然后垫了帕子给季子冉把脉,这一检查她又吃惊起来,忍不住多看了季子冉一眼,为什么他身体又没了前几天虚耗过度的症状?甚至气息平顺,再健康不过了。
“季先生这几日有人帮你调理身子了?”白若竹忍不住问道。
季子冉愣了愣,说:“调理倒算不上,就是我妻子娘家的亲戚过来借住,每日帮我煲了补汤喝。”
白若竹点点头,“季先生身体很好,这样保持下去,参加乡试肯定不是问题,只要不要累着或者生大病即可。”
“这样就好,”季子冉向白若竹笑笑道了谢。
谢敦十分纳闷,听白若竹的意思,季子冉身体又好了?
白若竹看时间差不多了,告辞去了内院看于红袖,她过去没一会儿,于红袖就醒了。她给于红袖把脉检查了情况,她现在情况不错,肚里的两个宝宝也都很健康。
“哎呦,哎呦,若竹,你看着两皮猴又打架了,动的那叫一个欢啊。你家蹬蹬在肚子里的时候皮吗?”于红袖笑着问。
“当然皮了,就是他总蹬我肚子,把我肚皮都蹬变形了,我才给他小名叫蹬蹬的。”白若竹笑着说道。
“这样一说,我家这两个还算温柔的了。”
两人说着都笑了起来,白若竹见机就把自己要随江奕淳进京的事情告诉了于红袖,于红袖一听就着急了,说:“你走了谁给我接生啊?你不在我可不行,我害怕!”
白若竹笑着看着她肚子说:“你现在也就快六个月,我想应该能赶在你生产之前回来,当然你也得提前准备好稳婆、女医,万一我赶不回来,你也别怕,第一个生出来了,第二个就好生了。”
于红袖虽然不住的点头,但那神色还是怕怕的,最后她叹了口气,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该夫唱妇随的跟他去的,你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白若竹很高兴于红袖的通情达理,陪她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回了白家。
她到家的时候,江奕淳正要出门去接他,看到她回来,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阿淳,今天在外面碰到徐晖临了,他说你师父这两日要送吴宛晴去江南养伤,我听他那意思是提醒我小心什么一样。”白若竹挽了江奕淳的胳膊,声音柔柔的说道。
江奕淳被她那声阿淳叫的骨头都酥了,身子往她身上贴了贴,鼻翼瞬间嗅到了她身上的幽香。
“我会吩咐人加紧防卫的,你尽量别出城了。”他嘴里说着,人却朝白若竹头顶凑过去,深深的汲取她身上的芳香。
白若竹红着脸打了他一巴掌,小声说:“院子里呢,你收敛些。”
他眼中已经掀起了风暴,“那我们回屋说话吧。”
没等她答应,就被他架着回了屋子。他将她抱到床上,坏笑着说:“你说了今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