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淳叹了口气,说:“但是她以为我傻了吗?我放过她,她还少了一只手,我师父会放过我们?以她的性格,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以后势必会变本加厉的报复,所以不如……”
白若竹赞同的点头,她倒不觉得江奕淳太狠了些,反倒他如果放走了吴宛晴,她才要跟他划清界限呢。
“这件事你装作不知道,我悄悄处理了尸体,千万不能让我师父知道了。”虽然江奕淳是下定了决心的,可一提到他师父,他眼中依旧闪过了愧疚之色。
白若竹有些心疼他,点点头便不再提此事了。
到了第二日一早,吴云峰突然到访,因为江奕淳在院子里,谁也不好再把他关在外面,所以江奕淳亲自给他开门,迎了他进去。
白若竹和她爹娘都回避去了其他屋子,把正厅留给了师徒两人,只让丫鬟去给他们上了茶。
“奕淳啊,你几时回来的?”吴云峰笑呵呵的喝了茶问道。
“昨日午后才到,一路上奔波太累,孩子也需要照顾,就没来得及去见师父您老人家。”江奕淳语气有些淡,听起来还憋了口怨气一般。
吴云峰干笑了两声,“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师妹也是太胡闹了,这次我没管她,让她被流放去吃吃苦头,否则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江奕淳没吭声,他听出来了,师父一直把师妹的举动说成“胡闹”、“不懂事”,意思就是小孩子做的事情,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吴云峰尴尬的咳了两声,问:“孩子怎么样了?蛊毒解了吗?晴儿已经知道错了,她愿意给孩子解蛊。”
“不用了,我已经请到高人解蛊了。”江奕淳依旧神色淡淡的。
吴云峰觉得很受挫,最后也失去了耐心,冷了脸说:“我知道你对晴儿意见很大,但她毕竟是你师妹,她哪里不对你可以打骂教育她,我也可以教她,慢慢让她改过来,但你不能把她抓起来,她从小哪吃过这样的苦?”
江奕淳做出不明之色,看向吴云峰问:“我什么时候抓过师妹?倒是她前几日还想抓走我儿子呢。”
吴云峰盯着他的表情,似乎不像有假,他想了想问:“你真没抓走晴儿?”
“师妹她怎么了?”江奕淳问道。
“她在去流放的路上被人劫走了,现在府尹大人反倒找我要人,说我不舍得她吃苦,把她给劫走了,可我也找不到她,心里正着急呢。”吴云峰说着紧紧的盯着江奕淳问:“奕淳,你老实跟师父说,真的不是你做的?”
“师父,我一直忙着给孩子解蛊,昨天下午才回来,累的已经快趴下了,而且身边的人都还给了通政司,怎么去抓人?”江奕淳正色说道。
“那是不是白若竹,我可是听说她要给商会长老做徒弟了。”吴云峰眯着眼睛问道。
江奕淳忍不住笑了起来,“别说她现在不是商会长老了,就算是商会长老,也没那么容易从你眼皮子下面抓人吧?你还是去查查别人吧,或许是你或者师妹的仇家。”
吴云峰有些不甘心,但又没抓住江奕淳什么破绽,心里也嘀咕起来,难道真不是这小子抓走的人?
江奕淳心想他可没说谎啊,他真的没抓人,只不过咔擦了而已。
找不到女儿,吴云峰就坐不住了,起身要离开,江奕淳从背后说:“师父,还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吴云峰脚下顿住了,转身说:“什么事?你尽管讲吧。”
“大师兄从前的心腹找到我跟二师兄,说大师兄的死有蹊跷,具体您可以去问二师兄,然后您来决定要不要查吧。”江奕淳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吴云峰眼皮子跳了跳,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劲,难道跟他女儿有关?不过到底他此刻还有事,没再多问就快步离开了。他原本想着是江奕淳咽不下那口气,抓了晴儿想给些教训,甚至觉得不会有什么大事,也没有着急过,可如果不是江奕淳抓的人,他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江奕淳看向他师父的目光染上了愁绪,他从没想过师父会如此护短,如此偏袒师妹,师父刚刚那些小孩子不懂事的说法,让他更加坚信瞒住一切是对的。
白若竹听到吴云峰要走,还从大嫂屋里探出头去,狠狠瞪了吴云峰一眼。
吴云峰感觉到白若竹的怨气,心里就更加觉得江奕淳说的应该是真的吧,否则抓了人让他们出气了,哪里还能这么气愤?
白若竹见吴云峰走了,才到大大的松了口气,她都忘了昨日她也想过杀吴宛晴的,只是她当时可没想那么多,更没有想过吴云峰找来要怎么说、怎么做,还好阿淳都安排好了。
江奕淳看到白泽浩屋门口站着的若竹,冲她笑了起来,用口型对她说:“你样子好傻!”
白若竹冲他呲牙,还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江奕淳不由被逗笑了,一般姑娘家哪能做那么丑的表情啊,他家娘子还真是个奇葩……
奇葩这个词,还是他跟白若竹学来的。
之后无事,江奕淳拿了白若竹话的图纸,找了些木头来,给蹬蹬做起了积木,白义宏从外面回来看到了,一下子勾起了做木工活的瘾,也加入了进去,还时不时的指点江奕淳一二,结果他很快就发现江奕淳悟性很高,几乎是一点就通,一双手又灵巧,做起木工活也像模像样的。
白若竹看着爹和相公相处的这么融洽,忍不住笑着说:“你将来如果不给朝廷办差了,或许能做个好木匠。”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