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是一支玉搔头,那玉通体莹白温润,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
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即便这个时候的玉没有现代炒的价格那么离谱,但这玩意也价值不低了。白若竹推了回去,说:“无功不受禄,这礼我可不能收,王小姐的心意我收到就好了。”
“有什么不能收的?不然你帮我作件钩织的裙子,换我们交换的好了。”王珍茹笑嘻嘻的说,还扭头扫了旁边的黎婉华一眼,说:“比婉华的这条漂亮就行了。”
“你这是玩笑话吧?不然怎么会越发小家子气了?”黎婉华淡淡的说道。
王珍茹没离她,看向白若竹说:“若竹姐,好不好嘛。”
她声音本来就软软柔柔的,这会儿还带了些撒娇的味道,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
这时,蹬蹬突然哭了起来,白若竹才察觉到,之前因为蹬蹬拔了王珍茹的发钗,她本来要给蹬蹬捡玩具却停了下来,而蹬蹬一直没拿回自己的玩具,当然会哭闹了。
白若竹急忙抱着蹬蹬弯腰捡玩具,东西就显的有些吃力了,黎婉华急忙上前一步,捡起玩具递给了白若竹。
玩具重新回到了蹬蹬手里,可孩子依旧在哭,白若竹吸了吸鼻子,好了,小家伙不仅因为玩具掉了哭,还因为拉粑粑不舒服了。
“孩子拉屎了,看来我要回避一下了,今日不能招待两位,改日有空再请你们去迎客来吃饭吧。”白若竹笑着说。
黎婉华很识相的朝白若竹福了福身子告辞,王珍茹却笑着说:“那若竹姐说好了,可不能耍赖哦!”
蹬蹬哭的声音更大了,白若竹都怀疑这小子是不喜欢谁就当人家面拉粑粑,好吓跑对方,他这是传说中的生|化武器吗?
白若竹歉意的朝两人笑笑,抱了蹬蹬去了内室,两人看谁都不顺眼,想互瞪了一眼,各走各的了。
黎婉华先走一步,王珍茹在后面一些,她扭头看了一眼,嘟囔道:“连个带孩子的乳娘都没有。”
……
江奕淳如今还隶属于通政司,就是之前皇上下圣旨宣他进京也是从通政司走的,所以他抵达后立即去了通政司打卯,从通政司那边给宫里递了帖子。
通政史孙成超还在北隅城,京里倒也没有职位太高的人压江奕淳或者找他麻烦,连皇上都要亲自见他了,谁还敢没事找他麻烦?
他身边以前通政司的人都不用了,如今的暗卫都是楼上楼的人,不便露面,所以如今通政司给他安排了几名手下,他也就接受了,然后吩咐了两人在通政司等消息,如果宫里有回音了,就到商会去找他或者他娘子白若竹。
江奕淳骑马离开,因为京里有规定,骑马不能太快,甚至有的街道都不能骑马,他一路慢行,倒也看了些京城风景。这些年没回来,京城变了许多了。
这时,一辆马车同样慢悠悠的从对面驶来,马车的帘子是卷起的,江奕淳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坐着的老者,他的脸瞬间惨白的好像一张纸,眼中也染上了恨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与轿子擦肩而过,好像根本没看到那个人一般。
江阁老今天一直觉得眼皮子跳,他也说不上原因,直到看到一个骑马的年轻人,甚至那人已经过去了,他扭头又看了一眼,眼皮子就又跳了跳。
当年那孩子离家时已经十二岁了,就是过去九年了,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只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不知道那孩子有认出他没,想到这里,江阁老重重的叹了口气。
江奕淳找到白若竹的时候,脸色很阴沉,白若竹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有些担心的问:“怎么,我们路上耽搁太久,皇上不高兴了?”
“没有,是我碰到了不想见的人。”江奕淳声音很轻,还微微的叹了口气。
“江阁老?”白若竹有些惊讶的问道。
江奕淳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白若竹一时间也有些感慨,京城那么大,比北隅城还大不少,怎么偏偏他来第一天就碰到江阁老了?这是来自血亲之前的缘分吗?还是天意弄人呢?
“他看到你了吗?”白若竹又问道。
江奕淳目光有些幽深,“大概没看到,我也不想他看到。”
白若竹搂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说:“亲爱的,你迟早要面对他的,他迟早也会知道我们来了,你不用因为他影响了心情,否则就是自己难受了。”
“亲爱的?”江奕淳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是我以前那个世界的叫法,亲近的亲,爱情的爱,你不觉得很贴心吗?”白若竹笑嘻嘻的说。
江奕淳把她的脸捧了起来,说:“那我是不是亲爱的夫君?”他那样子十分魅惑,脸上的阴云也散开了,明显心情已经好了起来。
“我们那叫亲爱的老公。”白若竹忍不住笑了起来,“亲爱的”跟“夫君”搭配在一起,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老公?”江奕淳皱了皱鼻子,“好难听。”
白若竹哈哈大笑起来,今天她小时候“老公”这种叫法刚刚兴起的时候,她跟同学还笑话过,也觉得难听死了,好像老公公的意思,可后来现代,“老公”这个词已经被大家都接受了。
随后白若竹把黎家来人和王家来人的事情讲给了江奕淳听,江奕淳也忍不住笑起来,说:“你看着办吧,看谁顺眼就跟谁交朋友,反正我没什么背影和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白若竹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