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听了跟白若竹和江奕淳打了声招呼,立即赶了马车出门了。
江奕淳等白若竹跟家里人说了话,他才朝爹、娘、大嫂行礼,说:“让你们担心了。”
白义宏一直把他当半个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长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爹,以后喊我奕淳吧,我本名叫江奕淳。”之前一直不好公开身份,但如今他已经用本名做了官,就不用有什么避讳的了。
“好,好,咱们赶紧进屋说话吧。”白义宏有些激动的说。
白若竹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她爹娘,问:“家里是来客人了吗?”
林萍儿脸上突然僵了一下,还没等解释,正屋里有人走了出来,笑呵呵的冲白若竹挥手,“若竹,还真是太巧了,咱们好些年没见了,你还记得大姑不?”
说话的是个脸盘微圆的夫人,看眉眼还跟白义宏有几分相似,四十多岁的样子,鬓角已经有了些白发。
白若竹愣了愣,很快从记忆中搜索到了妇人的身份,她是白若竹她爹的姐姐,名叫白芸。白若竹还没出生之前,她就嫁到北隅城的吕家了,她小时候跟老宅没分家之前,白芸过年还回家过几次,但有一年跟老爷子、老太太吵的格外凶,之后就再也不回后山村了。
前身的记忆中,对这个大姑的印象很淡,但也没有特别不好的记忆,就记得她嫁的吕家老爷子也是位老秀才,娶的妻子是商家女,好像是做染布生意的。
白若竹朝她大姑福了福身子,说:“虽然好多年没见了,若竹又怎么会不记得大姑。”
白芸笑着过去拉了她的手,“好孩子,一晃眼长这么大了,这模样长的真是俊俏啊。”说着她又看向江奕淳,问:“这是姑爷?”
江奕淳急忙朝她作揖,“姑姑,叫我奕淳就好了。”
林萍儿脸色有些怪异,插嘴说:“咱们别站着说话,赶紧到屋里坐着说吧。”
“好,好,瞧我一高兴都忘了。”白芸歉意的笑了笑。
她说着挽了白若竹的手往屋里走,白若竹不太习惯跟不熟悉的人如此亲近,心里有些别扭,但看到白芸两鬓的白发,又不忍心推开了。只是她这位姑姑多年不联络,此时找上门来做什么?也不知道是已经来过几次了,还是第一次上门。
等进了屋,白芸看到小蹬蹬,就去摸了摸他的小手,眼里是满满的疼爱之色,她拿了只银锁出来,递到蹬蹬手上,说:“姑婆送给你玩的,喜欢不?”
蹬蹬是个小财迷,拿了银锁高兴的笑了起来,小手还挥舞着,明显十分的喜欢。
白芸也笑了起来,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几分。
白若竹急忙帮着儿子谢了大姑,她扫了一眼那只银锁,不是新打的,似乎有些年头,但可以看出摩挲的十分光亮。林萍儿看到银锁,则无声的叹了口气。
白若竹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更加觉得奇怪,但没有多问半句,只想着回头私下问问她娘就好了。
“难得若竹两口子回家了,他大姑就留下吃午饭吧,待会大郎、二郎也会回来了,咱们一起热闹热闹。”林萍儿开口说道。
“不了不了,家里两个老人要我照顾呢,我今天也没提前安排好,改日我安排好了,再过来好好跟你们吃顿饭。”白芸歉意的笑了笑。
白芸的公婆已经快七十了,身边确实需要人照顾。
白芸又跟白若竹说了几句,就要告辞离开,白若竹急忙拿了京里带回的礼物,塞了一份到她手里,让她拿回家送给吕家二老。白芸也没多客气就收下了,还说过几日一定要请白家人吃顿饭。
等人走远了,白若竹挽了她娘的胳膊,问:“娘,大姑怎么突然来了,是有什么事吧?”
林萍儿朝白义宏看了一眼,两人脸色都有些纠结,白若竹心里咯噔一声,不是她大姑生意方面求到她家了吧?她家如今在做生意方面还真的不错了。
一家人重新回了屋里,林萍儿叹了口气,说:“你大姑一辈子没孩子,你看你爹外孙都抱了,她却……”说到这里,林萍儿又叹了口气。
白义宏也叹了口气,说:“是你大姑想过继个孩子过去,就想问问咱家小四……”
白若竹一听就不高兴了,就好像她弟弟要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不是该从吕家亲戚里找个孩子过继吗?盯上我们小四做什么?”
“吕家也是人丁稀薄,几个亲戚家都是单传,谁肯把孩子过继给他们啊?你大姑又是个要强的,旁的孩子又觉得隔了一层,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林萍儿说道。
白若竹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小四不是咱们白家的骨肉吗?那她还有什么好过继的?”
“她知道,别看她不回村了,老宅的事情她一直有打听,就是跟你爷、奶闹的太僵,不想回家罢了。她说小四是咱们养大的,也知根知底,吕家人也会放心,孩子过继姓吕,以后是要继承吕家家业的,吕家有个染布坊,只要不败家,也够一辈子的花销了。”林萍儿说道。
白若竹听出她娘的意思,是对她大姑的提议有些动心了,甚至觉得也算给小四将来多个保证了。可是白若竹并不赞同,她直接说:“咱小四不需要吕家的家业,我也能给他赚一份更大的了。”
白义宏拍了拍林萍儿的肩膀,说:“算了,还是看孩子们的意思吧。”
两人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白若竹看在眼里,又忍不住嘀咕起来,她爹娘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