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院长是出了名的脾气好的,平日里格外的和蔼,从来没见过他当众发脾气,或者当着众人面前训斥谁的,至于私下里有没有睡被文院长训斥过,那就不得而已了。他即便不赞同一些行为,也会用之前那种“谣言止于智者”的话来循循善诱。
可此刻文院长是真的恼火了,也对单友慎实在是失望了。
刚出门就挑三拣四,然后各种散布谣言,他们都是出来比试的,目标是为学宫和北隅城争光,而不是来搞什么党派斗争的。
另外,呵斥单友慎也算是救他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真以为外面那些士兵都是傻的吗?要是激起了众怒,被那群兵给围殴了怎么办?他难道不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吗?
随便文院长如今再不喜欢单友慎,但人是学宫带出来的,就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可妄言,免得又冤枉了他人。”文院长后面的语气好了一些,但他用了个“又”字,就已经很表明态度了。
他意思单友慎之前已经冤枉过他人了。
其他人都不敢说话,怕惹来院长的怒火,都说越是脾气好的人发火越是有震慑力。
还是白泽沛往门口走了走,对外面的卫兵说:“麻烦你请江夫人来救治一下病人,就说是腹痛、呕吐。”
“是,我这就去。”那士兵快步离开,去了白若竹的舱室门口,恭恭敬敬的说:“江夫人,学宫有名公子腹痛、呕吐,他们请你去看看。”
白若竹和武樱正在屋里逗蹬蹬玩呢,蹬蹬现在爬的很好了,可以用膝盖跪着爬了,白若竹带了大大的游戏毯,正让蹬蹬在毯子上爬着玩呢。
听了士兵的汇报,她倒没有吃惊之色,抱起蹬蹬交给武樱,说:“又要麻烦你帮我抱孩子了。”
武樱俏皮的冲她挤眼睛,“我现在是你的女兵了,抱孩子又算什么?”
两人从舱室出来,那士兵就压低了声音对白若竹讲了之前他听到的话,包括单友慎说白若竹给人吃错了药,以及文院长当众训斥了他。
“那单友慎简直就是太欠抽了,迟早要收拾他一顿!”武樱气鼓鼓的说。
白若竹却无所谓的笑笑,“让他说啊,他越是嘴贱越是砸自己的名声,最后吃亏的还是他,没见连文院长都发火了吗?”
武樱觉得有道理,也不生气了,笑着说:“还是你想的开,那文院长也不错,明辨是非。”
白若竹给了那士兵点赏银,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李奎。”士兵很高兴的答道,觉得被夫人问起名字特有面子。
白若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黑旋风李逵?可怎么看都不像啊。
“名字挺好的。”白若竹笑着说道。
李奎更加高兴了,“多谢夫人夸奖!”
“你跟看守议会室和那些学员的兄弟说一声,有什么动静要及时汇报给我,免得有人在船上新风作浪。”她说着又顿了顿,“当然大事你们肯定要汇报给江大人的,就是那些鸡毛蒜皮、闲言闲语什么的,学给我听就好了。”
一般士兵有事情肯定会汇报或者江奕淳,但如果是关于她的闲话,或者小事,就不好去一一汇报了,但她是女子,就是不管这些事情,听听八卦也没什么要紧。
士兵听了急忙点头,“夫人放心,我待会悄悄跟几个要好的说一声。”
白若竹见他机灵,就知道他会把此事办好的。
说话间,她已经到了代表团开会的舱室,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人痛苦的呻|吟声,她快步走了进去,也没跟文院长和其他先生行礼,直接去给刘健州把脉,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还好不是有人搞鬼。
“是水土不服,外加肠胃敏感,想来今晚吃的某种鱼让他有些过敏,我先给他针灸止痛,然后喝几副药就好了。”白若竹说道。
刘健州痛的额头都冒汗了,挣扎着说:“多谢江夫人了。”
“无需客气。”白若竹说完从头上发簪里拿出银针,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给刘健州下针,屋里所有人都被她的动作吸引了,一时间格外的安静,好像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那么长的银针扎进刘健州的身上,有人看着都觉得肉痛,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刘健州并没有呼痛,然后很快白若竹收了针,刘健州脸色也好了一些。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真的不疼了,太神了!”
白若竹淡淡的笑笑,说:“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只是暂时止痛,你还是需要服用调理肠胃的汤药,不然回头又要腹痛了。”
刘健州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的朝白若竹拱手鞠躬,说:“多谢江夫人救命之恩,刘某没齿难忘。”
白若竹这次真的被他给逗笑了,“你只是一般的腹痛,哪里谈的上救命之恩啊。”
刘健州却十分坚持的说:“我刚刚痛的要死了,这还不算救命啊?对了,我服用调理肠胃的汤药,会跟晕船药冲突吗?”
“不会的,你放心用药吧。”白若竹说着收起了银针,转身朝文院长福了福身子,说:“要是有人对河鲜不适,院长让他们尽快告诉我,不要耽误了诊治,船上人多,病气也容易过给他人。”
文院长向白若竹回礼,“江夫人真是妙手回春,我代表北隅学宫谢谢你了。”
白若竹告辞离开,转身看到单友慎,还故意朝他笑了笑,单友慎气的鼻子都歪了,却不敢再多说一句,如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