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裁判念到白若竹的诗的时候,她发现很多人都一副竖起耳朵听的样子,敢情是昨天那首《石灰吟》把大家都给镇住了啊。
原本她想混进个前十就算了,她也没有什么争名夺利的心,但如今看看,她也不能太糊弄了,否则昨天那首诗就显得不真实了。
众人听了她的诗,也忍不住叫好,林旭飞看着她的目光灼灼发亮,还叹气说:“排在白小姐后面,林某实在是运气不佳啊。”
白若竹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排在林公子前面,有林公子的才华做对比,我才叫运气不好呢。”
结果林旭飞后面那人哀嚎道:“你们别互谦了,是我最倒霉好不好?”
那人似乎是没有多大的名气,之前比试也没见得过前五,而他此刻一脸的苦相,眼睛都挤到一起去了,就好像说的是自己真实想法一样。
白若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是那人的表情太逗了。
裁判念了她的诗,又继续念了林旭飞的诗,众人都纷纷说好诗,可见林旭飞文采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没有唐枫那样逆天罢了。
第一轮结果很快就评比了下来,之前那个说自己最倒霉的人果然没有进入第二轮,被淘汰的人要离开比试场,他走之前脸上的苦涩又没了,笑嘻嘻的说:“能目睹江南四大才子林旭飞和北隅第一才女白若竹的风采,我也是不虚此行啊。”
说完他就笑呵呵的走掉了,白若竹愣在了后面,北隅第一才女……这个名头也太大了吧,她有什么才啊,财女还差不多,贪财之女……
“第二轮咏物言志,题目竹,要求诗中不可带竹字,取前十名进入第三轮。”裁判大声说道。
众人一下子都看向白若竹,这是巧合吗?她的名字刚好有个竹字呢。
白若竹心里苦笑,这绝对是巧合,要是咏石她还能写昨天书法比试写过的那首呢。
比试已经开始了,谁也不敢多耽搁,纷纷埋首写起来,白若竹琢磨了一下,在纸上写下了两行诗: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这次她的字带了些桀骜不驯的味道,任东南西北风击打,也不会将她白若竹击垮。
她把诗挂了起来,旁边林旭飞也很快写好挂了出来,他扭头看向白若竹的诗,脸上露出钦佩之色,只是碍于比试中不能讲话,他只朝白若竹点了点头。
白若竹看了眼他的诗,也露出欣赏之色,朝他微微颔首。
很快,第二轮时间到了,裁判开始念诗,这时却传来一些喧哗声,紧接着有人高声通传:“淮南王驾到!”
淮南王的封地就在江南这一片,他可以算是这里的最高整治指挥了,也难怪会吸引了这么多人的注意。
白若竹之前没见过淮南王,远远的望去,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一看就是武将出身。
淮南王林展鹏是异姓王,因为军功而封的王,甚至还得了封地,在丹梁国都是绝少有的情况。
林旭飞身子挺直了一些,因为他爹的到来,他更加认真了几分。白若竹能感觉到林旭飞的变化,还有他目光中的崇敬之色,也能猜到林旭飞更想在父亲面前表现的好一些。
“本王是中途起意,也没打招呼就过来了,大家不用拘礼,继续比赛就是了。”淮南王朝赛方说着,立即有人给他让出了评委席上的首座,他大步走过去坐了下来。
那动作利落而果断,让白若竹都不由有些佩服,这不愧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战神啊。
裁判得了令继续念诗,很快就念完了二十人的诗,评委做起了评判,但这次要问淮南王的意思,他摆摆手说:“你们看着评就是了,本王还不想你们这些老学究的眼光了?”
众评委听的非常高兴,捋着胡子道谢,然后继续评选起来。
最后,不出意外的,白若竹、二哥、林旭飞都进入了前十,当然,唐枫、王暄、丁光霁也进了前十,剩下的就是白若竹不熟悉的人了。
“第三轮……”裁判刚刚开头,就被林展鹏给打断了,他抬了抬手,说:“本王刚刚去访友得了一道谜题,觉得十分有趣,便想用来做诗会的决赛题目,不知道评委们意下如何?”
“这……”有人迟疑了一下,毕竟淮南王之子也参加比试了,这样会不会被人诟病,抱怨比赛不公平公正呢?
淮南王大笑起来,拿了张字条递个评委,然后说:“我林展鹏还不屑帮儿子作弊,大家尽可放心,犬子没看过这题目,也并不知我今日会来。”
众人听他这样说,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显得他们之前小人之心了些。
有了淮南王这句话,评委谁也不好反对了,就叫人把字条上的诗念了出来,又怕选手听不清,还找纸写了打字,挂出了出来。
“这首诗本身是个谜语,用这谜底来作一首诗,也是考考大家的才智。”林展鹏笑着说道。
林展鹏的谜题被念了出来:
雨打灯难灭,风吹色更明。
若飞天上去,定作月边星。
白若竹却下意识的一个哆嗦,她本来担心太难了,自己解不开谜底,又怎么作诗?却不想这首诗竟然是她熟悉的,也是前世看过的李白的诗!
她心里又紧张又激动,以前她了解过,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知道李白,而且她知道的许多古诗这里都没有记载过,她才敢拿出来借用,可如果有人知道李白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