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最像自己的孙子”,在他眼里,一个闺女就是外姓人,俗话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必这么在意一个外姓人吗?
他更想不到二郎敢当众跟他叫板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心里的怒火一下子难以控制,扬手就扇了白泽沛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看热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白家门口呈现出一副诡异的画面,所有人不是微微张大了嘴巴,就是瞪大了眼睛,只是场面静谧的有些诡异。
就在所有人都没回过神的时候,就见白泽沛再次给老爷子行了个大礼,然后不卑不亢的说:“爷爷教训的是,但我还是那句话,若竹一辈子都是我妹妹。”
老爷子大口的喘着气,指着白泽沛“你、你……”了半天,都没能继续说出话来。
他想骂白泽沛是不肖子孙,可人家一见他就行大礼,被他扇了一耳光也没怨言,又行了大礼还说他教训的是,他还怎么说白泽沛不孝?可是白泽沛护着白若竹,老爷子就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白义博赶紧上前扶住了老爷子,手拍在老爷子背后给他顺气,然后对着白泽沛叫道:“二郎你好歹也读了那么多书了,怎么能这样气你爷爷?要是把你爷爷气去了好歹怎么办?”
“泽沛不明白大伯的意思,我何时忤逆过爷爷?或者做出有辱家门的事情?”白泽沛语气依旧不急不缓,所有人都以为两方会吵起来,可偏偏人家白泽沛气定神闲,就是一副文人姿态,就是不跟你吹胡子瞪眼睛。
白义博可没有白泽沛那种风度,说话反倒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你把你爷爷气成这样还叫没忤逆?你看看你为了白若竹那个赔钱货值得吗?”
“大伯,就是你家也有女儿吧?就是你也有姐妹吧?”白泽沛没有多说,只轻飘飘的抛出了这么两句。
所有人都看向白义博,想听听白义博会不会也像骂白若竹是赔钱货一样骂自己的女儿和姐妹,结果白义博哼了一声,嘟囔道:“那哪能一样了。”只是底气没有之前那么足了。
白泽沛不再理他,再次朝老爷子行礼,说:“爷爷,我本无意惹你生气,家里小妹即将生产,等妹夫回来我们害的给他一个交待,所以容我先回去照顾家里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进了屋,也没再提让老爷子进门的事情,门虽然没关,却被周得顺给堵住了。
“白叔,不进屋喝杯茶吗?”周得顺笑眯眯的问道,然后又对白义博说:“白大哥,你们声音小些,已经把若竹丫头给吓着了,就别影响人家生娃了。”
这时候有围观的老人叫道:“子嗣延续是大事,你们就让人家好好生娃吧!”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叫起来,谁都看出来白老爷子带着人哪里是来认错的,明显就是来找事的,孩子都不让人家好好生,简直太无耻了。
白福被众人说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他想进屋去好好训训白义宏,又担心大儿子站门口以后要被村里人瞧不起了,最后犹豫之下,他甩了甩袖子,叹了口气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年纪大了,也管不了了,回去了。”说完他转身就走,白义博跟三郎、王氏急忙跟上,他们压根不想来,巴不得马上离开呢。
他们一散开,众人才看到小小的四郎,只是孩子脸上青肿的厉害,却不哭不闹,就那么站着,眼睛直直的盯着白家二房的院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义宏从门缝里看到了四郎,心不由抽了起来,急忙说:“叫四郎进来吧,待会女医来了也给他看看伤,孩子这么小,可不能伤到了要害。”
周得顺急忙朝四郎招手,把四郎迎进了屋。
以前没人关注过白家四郎这个大家都觉得“有些傻”的孩子,可如今四郎“大义灭亲”的举动让不少人注意到了他,才发现孩子哪里傻了,只是不爱说话罢了。
四郎进了院子也不理其他人,而是去了白若竹屋子,也不管白义宏喊他不好进去,径直进屋去找白若竹了。
“你会死吗?”四郎尽然出现在白若竹视线中,表情木然的问道。
白若竹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不会,我会活的好好的,你也会有个小侄子了。”
这孩子之前谁都不想理,如今也有关心的事情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白若竹心里想到。
“那就好。”四郎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周得顺媳妇看得惊奇,对白若竹说:“这孩子好像跟你很亲呢。”
“他封闭了心灵,而我帮他开了一扇窗户。”白若竹有气无力的说着。
其实一般发动起来后,应该多走动,可以加快开宫口的速度,只是白若竹羊水破了,不能站立,更别提行走了,所以开宫口的速度很慢,她估计还早着呢。
周得顺媳妇看看时辰,说:“我去给你煮碗面吃,免得晚点没了力气。”
白若竹急忙道谢,此时已经不是客气的时候了。
听说要被白若竹煮面,白泽浩急忙去灶房帮忙烧火,白泽沛也去打了水来,一碗面很快就做好了,里面还窝了两个荷包蛋。
白若竹其实没什么胃口,却依旧忍着痛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完了一碗面。周得顺媳妇看她不哭不闹,更觉的她懂事了。
等白若竹吃好面,方桂枝得了消息跑来了,只是脸上红了个印子,估计是她娘不准她来白家,她硬逃出来的。
白若竹眼眶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