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扭头看过去,嘿,还真是冤家路窄了,说话的竟然是商会魏长老那个要推荐做年轻长老的徒弟李诞。
之前在京城参加商会的议会时,白若竹就见过李诞,他一直对白若竹吹鼻子瞪眼的,各种不爽各种瞧不起,明显是个没风度没什么内涵的男人。可一个能被商会长老选为继承人的年轻人,又怎么会一无是处?或许这些只是他的伪装呢。
就好像那个白面如玉的周时彬,她也看不出个究竟来。
白若竹突然想到在江南也看到周时彬出入当地的商会,而李诞也跑到了雾远城的商会来,他们这是在提前拉拢自己的势力吗?
“这什么人说话阴阳怪气的,不会是太监吧?”白若竹身后的暮雨很不爽的看向李诞,挑衅的说道。
白若竹差点没笑出声来,她之前也问过暮雨怎么这么毒舌,当时暮雨憨笑着说:“跟在我家公子身边久了,也就学会了。”
男人最不喜被说为太监,李诞瞪起了眼睛,那样子好像要把暮雨吃掉,但他很快发现暮雨会武功,所以这份仇恨又放到了白若竹身上。
“白若竹,管好你的家的狗,别让他出来乱咬人。”李诞冷哼了一声说道。
白若竹不由笑了起来,“这话我该回赠给你,别一天像个疯狗似的到处咬人,还是该给魏长老送个信儿,叫他看好自己的狗呢?”
“你!”李诞气的要打人,却被身边的随从给拉住了,小声提醒:“少爷,不可在这里跟人动手,别耽误了今日的比试。”
李诞很快收起了怒火,白若竹看的分明,心道他果然不是表面看的那么冲动。
“白若竹,你在江南学宫比试时,还不是沾了你夫君和你哥哥的光,才拿了个术数第一,今天雾远城公开算账比赛,你敢跟我一句胜负吗?”李诞挑衅的问道。
“你这话是在夸我夫君和二哥太厉害了,还是在侮辱江南比试的赛方太好被控制,当时的观众都有眼无珠呢?嫉妒我就说嫉妒我,别乱扯到其他人身上。”白若竹原本只想看看热闹,所以并不想轻易上钩。
“怎么,不敢比了?果然不是真本事。”李诞说着还鄙夷的啐了一口,“你不比也行,以后别指望商会的人会认可你,连算账都不会的人,如何当商会的长老?林老可真是老眼昏花了。”
白若竹朝周围扫了一圈,果然雾远城商会的不少人都朝她看过来,多少露出了些不相信之色,看来她必须比一比了,否则自己面子丢了是小,她师父要被商会的其他老家伙取笑了。
她本不是争强好胜之人,但也不是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能忍气吞声的窝囊废。
“既然你一再要求,那大家就把话说清楚,如何比法?我赢了又如何?”白若竹问道。
李诞大笑起来,“就凭你也想赢我?我看你要是输了,就赶紧退出商会年轻长老的评选,别来丢人现眼了!”
白若竹的嘴角微微挑起,李诞啊李诞,这可是你逼我的。
“好啊,那如果你输了,也要退出商会年轻长老的评选,今日在场的人都可作证,你可别输了又不认账。”白若竹说道。
“哼,我会输?我三岁就会打算盘了,待会你就知道了。”李诞十分得意的说道。
“别说那些废话,赌注你到底敢不敢答应,不敢就滚蛋,少耽误老娘的时间!”白若竹不耐烦的说道。
“行!谁输了谁退出商会年轻长老的角逐!”李诞叫道。
白若竹笑了起来,“好,准备比赛吧。”
剑七有些担心的凑到白若竹旁边,小声说:“主子,他先到这里的,跟赛方有十分熟悉,小心他背后做手脚。”
“叫人去盯着些,有情况汇报给我。”白若竹低声吩咐道。
李诞表面看着冲动,但心思缜密,他是故意表现的冲动来引白若竹上钩,然后背地里搞些阴谋诡计,让白若竹防不胜防。
比赛很快就正式开始,主办方的负责人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拿了卷轴出来,念出了比赛规则。
比赛时,参赛的人每人会得到一本账簿,都是一家铺子一个月的账目,选手需要检查账簿,把漏写的地方算出来写上去,也需要检查账目是否有错误的地方,其实就跟月底查账一般,在比赛时间内完成的最快,账目查的最仔细、全面的人胜出。
白若竹心里沉了下去,这样的话,比赛就很好做手脚了,如果给她一本账簿全是错处,而给李诞的账簿没多少问题,那她用的时间肯定会比李诞多的。
“不知道诸位对比赛规则可有异议?”老者念完后问道。
白若竹想了想,上前行礼,说:“晚辈有个提议,就是比赛的账簿先公布出来给众人查看,然后标好序号,让所有选手抽签,抽到几号账簿就去完成几号账簿的检查,这样也能更好的表现比赛的公平性。”
老者捋了捋胡子,目光带些审视的看了白若竹一眼,似乎有些不悦她怀疑雾远城商会的公正性。不过老者还是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只是略耽误些时间。”
老者身后一名管事目光微闪,上前一步说:“曲老,往年比赛都没这样麻烦过,这明显是怀疑我们赛方嘛,现在的年轻人也太傲慢了些。”
白若竹听了淡笑着说:“晚辈不敢,只是任何制度都可以逐步完善,往年没有今年而已有嘛,制度是死的,人可是活的。”
曲老又看了白若竹一眼,然后点头说:“好,今年就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