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她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神情充满爱意,出奇的温暖幸福。她朝着男子挥手叮嘱什么,两人眼神交汇,她甜甜笑着。
慕容尉迟的心,那颗千疮百孔血淋淋等待的心在胸膛每跳动一下,血肉撕裂般的痛。
他一步步走过去,初冬清晨的阳光透着彻骨的寒意,慕容尉迟视线落在屋里背对他的女子身上。
那么熟悉柔软的身子,曾经蜷缩他怀中,依赖他寻求温暖。
曾经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彼此相拥交缠享受男女间的欢愉沲。
刹那,慕容尉迟脑中往昔重重影像如海潮般呼啸汹涌而上。
甜美的唇不可思议的柔软,软糯嗓音牵动他的心,撩动他全身感官。
——我爱你邹。
那时她羞红了脸咬着唇清澈澄净的眸子凝视他轻声细语说出来。
这三个字,他等待了十多年。
慕容尉迟不曾怪她推他下悬崖,她说过她会保护他,他更知道那是瞳瞳为他脱险的全力一搏。
她是他的心肝,他的命,他只是生气她后来抛下他跟着慕容碧霄离开,没有给出任何原因,擅自做主在他生命中消失不见。
他不留余力找寻她,从最初的愤怒到得知她藏身之处的莫大喜悦,最后却目睹她与慕容碧霄宛若夫妇般。
她怀孕了,幸福甜蜜的模样,照着日子算,这个孩子根本没有可能是他的。
最初瞳瞳内心喜欢的人是慕容碧霄,他也为两人之间的浓厚亲密的感情嫉妒的怒火中烧。
她说过她爱他,慕容尉迟深信不疑,可眼前所见的一切,他找不到一丝理由来坚信她对他的爱是否还存在。
仇恨、嫉妒莫名的愤怒加之前尘往事,种种纠葛相缠,慕容尉迟听到了自己的心声。
瞳瞳,朕宁可毁了你,也不容你心中有他半分!
她听见身后脚步声,笑着转身道,“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吗?”话音在唇瓣一颤,高大欣长的身影自外进来,形成巨大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呼吸一窒,她长睫不住颤动,眼眶内浮现的泪花迅速模糊她视线,她捂住唇怔怔凝视眼前人,眼泪大片大片不受控制纷纷坠落,泪眼朦胧间她看见那身影缓缓靠过来。
“瞳瞳。”
恍惚间她听见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是梦吗?可为什么比梦中更真实?简简单单两个字,听他说出来,她心颤得厉害。
她想他,好想他,发疯一般想他,连映瞳不由伸手触及到她熟悉的那份温暖,她内心已经很满足。
攥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松开,慕容尉迟眸光一沉俯身环抱她,薄唇似有似无蹭着她脸庞,复而含住她微红的耳垂,“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我”
“一辈子不见?”他轻哼。
“”
“原来如此。”慕容尉迟松开手臂,双手搭在她肩头“如果不来寻你,你已经决定一辈子不再相见了是吧?和慕容碧霄相守,隐居山林,就像你曾说过,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一间远离尘世的屋舍,还有——”他声音一顿。
还有一个孩子,以上就是她要的简单幸福,他之前给不了,如今他能给予她,然而她却
连映瞳发觉慕容尉迟凝视她隆起的肚腹,他的眼神令她心慌不安,他最恨被欺骗,她为保护他脱险不得已隐瞒骗他,然而腹中孩子却是她未曾料到的。
“我避开你这么久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慕容尉迟追问。
连映瞳摇头咬唇小声哀求道,“你别问了好不好?”她对不起慕容尉迟,这个原因不能言说。
慕容尉迟没有继续追问,这些原因对他而言再也抵不住她怀孕来的更震撼,他的震惊愤怒在心中嘶吼却极力遏制着。
她隐瞒他太多事,没有解释不给缘由。
慕容尉迟态度强硬,同样也不准她再有半分犹豫。
“回南溟。”
连映瞳一怔,下意识回绝,“不,我”
“不回?守在这里等慕容碧霄回来再带你和腹中小野种走?”他幽黑眸子觑向她,刹那变的冰冷。
苍白迅速碾过连映瞳小巧精致的脸,他的话冰冷伤人,他说她腹中的孩子是小野种?捂住肚腹,她不置可否摇着头朝后退去再一次狠狠甩开他伸来的手臂。
“这是你的孩子!”瞪大的美眸里滚烫热泪扑簌簌掉下,她指尖掐在掌心用力到落下一个个深深的月白色指痕。
“朕的?”他心里大力一颤。
他的疑惑彻底伤害她,他眼中的不相信犹如利刃割着她的血肉,凌迟她的心。
慕容尉迟上前几步抓住躲避的她,面对她受伤的眼神,他最先听到她说这个孩子是他时的吃惊已经逐渐平复。
“跟朕回去!”
“你不相信我的话,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连映瞳泪光颤动摇着头。
慕容尉迟冷哼,“由不得你!”
是的,再也不能由着她来决定,分别的岁月,他每一天如同煎熬,他不止一次想着重逢再见的那一天。
可他心心念念盼望良久的相见,见到的却是她与慕容碧霄的温情。
“我不准任何人诬蔑我的孩子!”
“诬蔑?”
“对!”连映瞳素来本能对慕容尉迟还是有点害怕,可她即将为人母,对腹中孩子的保护天性使然,她无比珍爱她的宝贝,血脉相连她孕育的小生命,谁也不能伤害她的孩子。“你不相信我,你怀疑这个孩子。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