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乐池当众拆穿,毕水瑶有点心虚,她的确是没有告诉姜乐池,心中在逃避与他接近。
她怕自己若是亲自见了姜乐池之后就舍不得走了。
她害怕她的心思被姜乐池知晓,而姜乐池可能根本就对她不屑一顾,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能留下,她不敢赌。
在一开始,他们之间就处于不公平的位置上,他是主宰她生死的大老板,她是他家的保姆兼家庭教师。
她如今让自己努力的变得优秀,也未尝不是想要缩短她和姜乐池直接的距离。
“对不起,我离开的时候你不在,所以就没有亲自跟你说,但是我必须要走,我一个外人,总不能一辈子留在你家里吧?”她对姜乐池,姜旭来说只是一个外人,他们最多也只当她是保姆罢了,恐怕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他们之间的合约也只是一纸不平等,也不该存在的契约。
她心中的念头早就该断了。
“为何不能?”姜乐池抓住她的手微松了一下,反问道,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和骇人。
毕水瑶苦笑道:“你是想将我困在你家中当一辈子的保姆吧?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人生和事业,有我想做的事情,我……”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姜乐池一手拉进怀中,撞在他的胸前,他声音低缓又像是着急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留下来,和我、小旭做一家人。”
毕水瑶微微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姜乐池的话中的意思:“我和你们……做一家人?”
“你难道不喜欢我和小旭?不想跟我和小旭在一起生活?”姜乐池放缓声音道,但细听之下就会发现他低沉的声音之中害怕被拒绝的轻颤。
他的声音听起来动听又有磁性,又带着一丝引*诱的性质,他动作轻柔地揉着毕水瑶的发丝,表面上看似风轻云淡,心中其实也紧张得一颗心都有些不正常地跳动。
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向一个女人隐晦地告白。
他虽然也喜欢过胡熏,但从未说过多么露骨的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两人都是胡熏占有主动权。
毕水瑶捂着自己的嘴,任由着酸涩的泪水滑落面颊,情绪在崩溃下早就失去理智了:“我想,我当然想,做梦都想,我毕水瑶从前也嘲笑过不理解过那些痴男怨女,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会深深地爱上一个人,还是一个不该爱的人,这便是生生地打自己的脸吧,我虽然爱过你,但是我一直都铭记着,告诫自己,我不能喜欢你,也不该喜欢你,我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无乱如何都不会走在一起的平行线,你知道这不能控制地爱着却不能爱的滋味有多么的痛苦吗?我害怕继续与你在一起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害怕自己变得不再像是自己了,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陌生人,所以我要逃,逃得离你远远的,既然不可能的事情,为何又要让它发生,白白的给自己留着痛彻心扉的烙印……”
“瑶儿,你不是一个人,不用逃避,我……”姜乐池还以为说喜欢你会是多么艰难的事情,话到嘴边就说出了出来,带了几分轻松,几分释然,几分轻快,“我也和你一样,如果你还爱着我,那就给我们两人一次机会,做我的女朋友吧?”
他眸光深沉地望着她,如大海边波澜壮阔,似乎眼中只有毕水瑶一个人。
毕水瑶狠心地将姜乐池推开,摇头哭道:“我就知道我的第一次告白只是虚妄,谁让我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犯贱……”
反应过来自己所说所做的,她猛然抬头,看向姜乐池,眼睛睁得大大的:“你刚才说什么?”
姜乐池宠溺地笑了笑,将毕水瑶重新拥进怀中,声音是难得的温柔,缠*绵悱恻:“我说,做我的女朋友,给我们一个在一起的机会好吗?我会好好的珍惜你的。”
刹那间毕水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一直觉得不可能的事奇迹般的出现了。
还梦幻得像是在童话中。
她用手狠狠地捏了自己一下脸:“我在做梦,我一定在做梦,这个梦太不真实了。”
脸上的痛感传来,她傻笑着看向姜乐池:“我连做梦都会疼,好想好想永远都不醒来,我也只有在梦中才敢和你说我的真心话,这样光明正大地看着你,我一直在想,我为何没有能在你认识小旭妈妈的时候就认识你,那时你不会对她刻骨铭心,该有多好啊!”
姜乐池心疼地将手覆上她的脸,叹息道:“真傻,你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小旭的妈妈是过去式了,你才是我的现在。”
毕水瑶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喃喃道:“我以为,以为你心中一直爱着小旭的妈妈,我见过她的照片,一个很美丽很温婉青春靓丽的女性,她比我漂亮,比我有魅力,比我优秀,你们都有了小旭……”
姜乐池眉头直跳,强压抑着要崩溃的情绪:“是谁告诉你小旭是我亲生儿子的?”
毕水瑶抬眸看向他,不解地眨着眼睛:“难道不是吗?我一直以来逃避你也是觉得你心中不可能会有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未来,才想趁着我理智的时候将那还未蔓延的感情的根给斩断,但我失败了,我没有能做到。”
黯然地低垂下头。
她的心中一直都没有忘记他。
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和其他的男人相处,可都没有心动的感觉,也只有姜乐池能牵动她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