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脑袋就好像是被重物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一般。
李路站在清溪学院的大门口,不知所措的看着里面那凌乱的场景。
摆放在两边的武器架被毁,刀剑交错胡乱摆放在地面上,地面上是一滩又一滩渗入地面却还没干却的鲜血。
一个,两个,三个……
足足有二十余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上,洁净的衣服在表明并未发生过剧烈的打斗,或者说是没有能力抵抗就被杀掉了。
“大师兄。”
看见倒在内堂门前的一个男子身影,李路心头一揪,忙是奔了过去。双手颤抖的摸向躺在地面上的徐浩楠,触感已是一片冰凉。
“不可能,不可能。”李路心头慌乱的甩了甩脑袋,不敢相信一向尊敬的大师兄就这样轻易的死去。
将徐浩楠那逐渐冰凉的尸体扶起靠在石柱边,眼见自己最亲的一个男人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如纸,李路险些就是一口逆血吐了出来。
“老爹,老爹。”
突然想到徐老爹,李路当即站了起来,身体如脱弦的箭一般冲进内堂。
嘎呀一声,大门被李路用力撞开,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狼藉一片。桌子、椅子几乎都被掀翻在地,墙壁上留有剑痕。李路不敢放过一点景象,生怕自己会遗漏了什么东西。
一直望到一个角落的时候,李路心下悲凉的喊了一声,“院长……”
不过两米的距离,李路却是足足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他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突然就被抽光了,举步艰难。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不是归家吗?本不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吗?
抱住徐清远那干瘦失去了温度的身体,李路那压抑良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心中隐隐作痛。
咚!
李路一拳轰在地面上,咯啦数声轻微裂响,地面已然迸开道道痕迹。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死死咬住下唇,鲜血逐渐溢了出来,随着刺鼻的血腥味道刺激了自己那异动的神经,李路这才忙不迭回过神来。
起身,扭头看去。
身子已然颤抖,模糊的双眼之中,隐约可以看到在前方侧躺在墙边的瘦小身子,记忆之中的粗布衣裳,记忆之中的满头白发。然而,曾经对他怒骂过的老人却已经闭上了双眼,离开了这个世界。
“不!!”
一声惨叫,好像是划破了空间的阻隔,传了很远很远。
——
“有人在里头?”
前脚刚走进清溪学院大门,一个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就是眉头一皱,他身上穿着县官服饰,其清秀的外表上,还残留有一两粒没能消去的青春痘。
隐约之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可是一时之间却难以想起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不过身为一县之长,在清溪镇中发生这般惨烈的灭门惨案,他自然是不敢放过一丁点的线索。
没有去管贯穿而进的捕快,他急急忙忙的走进内堂。刚看过去,一个抱着老人的少年就是出现在自己的双眼之中。
“李路!”
突然听到一句声响,李路浑浑噩噩的转过头去,看见来人,稍即发出一声惨笑,“小六子……”
咚。
李路的身子径直向后倾倒,摊在地面上,失去知觉。
眼见玩伴这般倒在地面上,徐小六心下不由大急,忙是跑了过去,将李路扶了起来,张口就嚷道:“来人,快来人。”
哒哒哒。
两个捕快很快的就循声而来,出现在内堂之中。
看到清溪学院之中的已经成了这般光景,徐小六心下暗叹,徐老爹就躺在旁边失去了生机,若说不悲伤那也是骗人的。徐老爹虽说对他跟李路都是打骂连连,但是他知道,徐老爹是真的特别疼爱他们。
李路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回来,但是面临了这样的惨事,他知道自己的伙伴心神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现在也不好多盘查什么,而且他也有所预感,就是查到了什么也不是他所能破解的。
“收拾现场,你来帮我把李路背去我家。我随后就到。”
“是。”被点名了的捕快沉声应诺,一把将靠在徐小六怀中的李路抱起,风风火火的就朝外面走去。
然而就在李路被抱出去的同时,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飞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来到徐小六跟前,递上一块不过巴掌大小的令箭。
“大人请看。”
“这是?”徐小六疑惑的呢喃一声,将那令箭接过手中细细端详。
入手极沉,不过巴掌大小的令箭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的,足足有上十斤重,令箭呈墨绿色,在其正面,则是书写着一个漆黑的“玄”字。
徐小六看了好半响,才是虚眯着眼睛抬起头来去看那中年捕快。
“老黄啊,你在这也是呆有十余个年头了吧?”
被称作老黄的捕快不知道徐小六突然说起这个是为什么,不过县令大人问话,他可不敢不应,当即抱拳应道:“回禀大人,今年已经是十六年了。”
“十六年了啊?”徐小六呵呵一笑,不动声色的将那令箭送进自己的怀中,重重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若有所思的开口道:“你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找线索?”
“线索?大人,我不是给您……”
“给我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老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小六厉声喝断,脸上浮现出一抹少有的冷意。
眼见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县令大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