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游龙的迎娶队伍在范府门前停下,马背上的人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到了马下,对着门前迎候的人唤了声:“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说罢撩起红袍下摆双膝跪地重重的叩了个响头。
被唤作岳父的人忙上前扶起跪拜的人,笑盈盈道:“御王爷有礼了,一路上辛苦了。小女马上就出了。您稍等片刻。”
玉天祁点点头:“不急,新娘子,自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行。”
范晚陪笑的跟着点点头。低丸他巴。
童阁里,年资醇厚的老嬷嬷在给范晓童梳嫁头。
“秀好福气,能嫁的御王爷这个如意郎君,先夫人在天上也能安心了。”嬷嬷含笑道。
范晓童明眸旋转,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勾唇浅笑道:“福气都是天赐,我也是幸运罢了。”
“哈哈。秀谦虚了。天赐的福气也得那人能承受的住,那承受不住的人即便有天赐的福气也未必能又秀这边好福气。”嬷嬷奉承道。
“承嬷嬷吉言了。”范晓童道:“包子。给嬷嬷包个红包,等下随下人去喝点喜酒吧。”
嬷嬷欣喜福礼:“多谢秀。”
流沙包将包好的红包递给了嬷嬷,然后帮范晓童盖上了红盖头:“秀,王爷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们出去吧。”
“恩。”范晓童点点头,扶着流沙包的手拖着大红嫁衣缓缓迈出童阁。
朱红大门前玉立的玉天祁,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流眸祈盼。瞧一娇媚红影正徐徐而来,渐行渐近直至立于他面前,莞尔一笑,愣愣不语。
娇人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一条绣金宽腰封勾勒了腰身纤细,盈盈一握。大红的鸳鸯戏水盖头遮住了美人面却隐隐似见娇艳欲滴的朱唇微微上扬,美则美矣!
“王爷,吉时已到,接新娘子入轿吧。”媒婆不合时宜的说道。
范晓童闻言转身冲着范晚微微福礼:“爹爹,今日一别再见不知何日。还望爹爹自行保重。”
“恩,恩!愿你与王爷夫妻恩爱,举案齐眉。”范晚泪含不舍道。
范晓童点点头,“谢过爹爹,女儿走了。”回身伸出玉手递给玉天祁。
玉天祁轻笑着牵起范晓童的手将她引进八人大轿中后转身一跃自行上了高头大马上,喝一身:“起轿。”
顿时,锣鼓声震。鞭炮齐鸣,迎娶队伍齐动绕街往着城门出发。
队伍走远,一小厮来到范晚跟前,躬身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在哪里?”范晚愣急道。
“在闻香阁。”小厮回道。
范晚转身迈入府里,直冲闻香阁而去。清风疾步,丝毫不像已经年近六十的人,倒是后头跟着的小厮个个气喘吁吁的不行。
“健儿,健儿~”范晚人还未踏入闻香阁,洪亮的声音已经透过院门传了进去:“我的好健儿,你回来啦?”
阁门轻启,满面胡渣憔悴不已的范健像失了魂魄般飘了出来,眼里一点神采都没有,沙哑着嗓音问道:“爹爹,我娘呢?我娘哪里去了?”
“……你娘?”范晚一脸痛苦犹豫,“你娘她走了。”
“走了?”范健傻眼:“我娘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是谁,是谁害了她?”
范晚闭目摇摇头,抬眸道:“你娘只是离开了扬州去了别的地方。”
闻言,范健倏尔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那我娘为什么要走?是太子逼了她吗?”
难道是娘她不愿意交出那个劳什子秘方所以才被太子给逼的不得不离开出走远逃?
“也可以这么说。”范晚怏怏纠结:“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在府里待着。你娘那边御王已经都给安排好了,不会有什么事。”
范健点点头,忽而蹙眉问道:“那,我娘她去往哪里了爹爹可知道?”
范晚额颈一跳,怔愣不语。
“爹爹也不知道吗?”范健追问道。
“不是。”范晚道:“是不能说,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只需要记住不管你娘做了什么,去了哪里都是为了你。”
范健悲泣:“是我害了娘,如果因为我,娘是不需要那么做的。爹,您放心,被王爷救回来的这些日子里,他一直有派人劝慰教导我,儿子现在知道日后要如何做了呢。”
范晚欣慰的点点头,强扯了一个微笑道:“好孩子,以后范府就靠你了。”拍了拍范健的肩头,以示鼓励。
范晓童盖着红布盖头端坐在八人大轿里,轿身晃晃悠悠的前行着,街道两旁的人民欢呼雀跃着。是不是还听到有些百姓冲着前头的玉天祁高声祝贺着。
“秀,大家都在祝贺您和王爷婚姻美满早生贵子呢。”流沙包隔着轿帘冲着里头道。
范晓童失笑:“是祝贺王爷的吧,我不过是借了光而已。即便这轿子里坐着的是旁人,他们依然会如此高声祝贺的。”
流沙包撅撅嘴:“是吗,不过现在轿子里坐的就是秀啊。那就是在祝贺秀,有什么不同呢。”
范晓童轻摇了头含笑不语,这之中的不同岂是一言两语能到明白的呢。
食为天里倚窗而立刘晶莹眸光一直追随着缓动队伍,时而落在骑马前行的玉天祁的背上,时而落在看不见你们何人端坐的轿顶上。目光狠辣,切齿咬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