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来到沐云宫,看到慕容璎躺在榻上,满眼的伤感落寞。
她察看了一下,见伤势平稳没有危险,放下心来。
慕容璎坐起身,望着她伤心地道:“我不知道三哥为何这样对我?我一心一意对他好,也从未想过夺位,他为什么也容不下我呢?”
沈舒窈忙劝道:“不可能是他,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挑拔你们兄弟的感情,你不要上了当!”
慕容璎满眼怀疑,又含着希望:“真的是这样吗?”
沈舒窈微微一笑:“既然你自己都怀疑,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内心呢?你希望这份兄弟情谊永远延续下去,不受到一丝污染,他也更希望。”
慕容璎想了想,用力地点点头:“沈姐姐相信三哥,那我也相信你,不管背后之人怀着什么目的,我们都不要中了圈套。”
“谢谢五弟这么信任我。”慕容琤走了进来,微微地瞥了沈舒窈一眼,面含感激之色。
他走到榻前说道:“上次五弟为我去寒幽谷找雪蚧虫,历经辛苦,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呢。”
说着将手中一只锦盒放到桌上,“这盘棋子,是用祁连山的墨玉与雪玉雕刻成的,五弟最擅下棋,想必你一定会喜欢。”
慕容璎揭开锦盒,颗颗玉棋鲜莹晶亮,精致而名贵,一看就花了心思挑的,便微笑着收下了。
沈舒窈过了一会又问:“你昨晚为什么一个人在林子内?你身为皇子,这样太危险了,往后还是要多带几个人在身边。”
慕容璎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平时身边也有三五个侍从的,只是我想独自到林子里呆一呆,我记得母亲生前的时候,常常带我去那里看萤火虫。她说七月半的那天,萤火虫群起而舞,最为壮美。”
沈舒窈也有些伤感,他与太子一样,都是从小丧母,可好歹慕容琛还有个嫡子的身份。相较起来,他是所有皇子中最可怜的了。
慕容琤在旁接言道:“你不要老是伤怀了,心情郁闷的时候,就去我母妃那里坐坐吧。我刚刚从舜华宫过来,看到母妃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榛子糕,连我都不让吃。”
正说着,懿妃带着宫女走了过来,闻言笑道:“你平时还吃得还少吗?今天这糕点,我特意加了一些药材,口味也更清淡些,是专为五殿下做的。”
她转过身,从宫女手中拿过食盒,端到放到慕容璎面前的小几上,“快尝尝看,若是不合口味,我再重新去做。”
慕容璎笑道:“只要是娘娘亲手做的,自然是最可口的,无论如何我都不敢浪费的。”
沈舒窈望着这和乐的一幕,也感到很欣慰,同时更觉得凶手的可恨。
他们不仅要对付慕容琤,还欲将这皇宫中难得的一丝温情抹杀,简直罪恶至极!
流盈宫内,凝妃与陆泉兄妹俩正聚在一起商议。
陆泉叹气道:“妹妹,你那个法子好像不太灵啊。听说沐云宫中,懿妃母子与五皇子共聚天伦,其乐融融,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受影响。”
凝妃也沮丧:“是啊,这其中懿妃与沈舒窈,真是‘功不可没’。”
陆泉喝了一口茶,沉吟道:“五皇子不跟慕容琤反目,他就不会生夺嫡之心,我们再怎么拥护他,也扶持不起来的。”
凝妃目露凶光,“既然此计不奏效,那我就逼不得已,只得使出更狠的一招了。”
“看妹妹胸有成竹的样子,究竟是什么妙计?”陆泉忙倾身问。
凝妃意味深长地一笑:“难道哥哥忘了,当年崔婕妤之死吗?”
陆泉点点头:“当然记得,那天晚上,有人看到她在御花园的荷花池边,被人用烛台砸死了。而至关重要的杀人凶器,却一直没有找到。”
说到这里惊叫:“当时你可有重大的嫌疑,为何要重提此案,不怕引火烧身吗?”
凝妃口吐兰香,慢悠悠地道:“我不仅要趁这个机会将嫌疑洗清,还要将这把火,烧到懿妃身上去!”
过了两天,沈舒窈走到御花园内,忽看到荷池边闹哄哄的,宫人脸上都带着神秘紧张的气息。
她忙走上前一看,原来是宫人在池里采藕时,竟拔出了一台金制的烛台。
沈舒窈打量那盏放在青石上的烛台,款式大小与一般的烛台无异,疑惑地道:“这盏烛台有什么特别的吗?”
莲生在旁提示道:“你没听说过崔婕妤遇害一事吗?当晚,有人远远地看到,崔婕妤站在荷池边,有个宫女拿烛台砸在她头上。只是之后凶手匆匆逃走,凶器也不见下落,案情便不了了之。”
“也就是说,这盏烛台,很可能是杀人凶器?”沈舒窈若有所思。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道:“不仅如此,那盏烛台底座上还刻了字,是舜华宫之物。”
“什么,这么说,懿妃有重大嫌疑?”沈舒窈内心一沉,暗感今天又将有一场暴风雨了。
她正要上前仔细察看,总管常松走了过来,用绸布将烛台包好拿走了。
大殿内,凝妃与懿妃都赶来了,太后也在座,面色端重严肃。
虽然崔婕妤位份不高,而且死了十年了,可是她留下了五皇子,在皇嗣凋零的情况下,五皇子的地位也越发突出了。
母凭子贵,就算崔婕妤早已香消玉殒了,可皇帝还是亲自坐殿主审此案。
皇帝拿着烛台,翻来覆去的端详了一阵,目光落到了懿妃身上。
声音清肃中夹杂着威严:“懿妃,这盏金烛台是你宫中的吧?虽然在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