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到颜冉跟前,泪眼迷蒙地望着他,“我自从嫁到你们颜家,对你的父母恭敬孝顺,对你体贴关怀。因为你们,我与舅舅母妃,数次反目不和,还听从你的话,对她们暗中照顾。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颜冉无言以对,眼色一片凄然。
沈舒窈也感到心酸,又上前劝她,“公主,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颜冉的错,你们生在这们的家庭,婚姻都是身不由已的。”
慕容珠愤恨地推开她,“我就不相信皇室中没有爱情,如果不是你的推波助澜,不是她的穷追不舍,颜冉一定会爱上我的!”
她冷冷地扫视着众人,一字一顿地道:“我今天既已得知了真相,就不会坐以待毙的,一定会讨回我应得的权益,你们就等着瞧吧!”说完转身往外面走去。
沈舒窈望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忙对颜冉道:“你快去劝劝她,若是她将此事告知凝妃与皇上,你与颜家都有大祸了!”
颜冉憋着满心的气道:“挑破了这层纸更好,他们若是有意见,就将她领回去吧。”
沈舒窈急道:“哪有这样简单?她肯定不会放弃你的,就算要回宫,也会将安康王府搅得天翻地覆的。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你年迈的父母。”
颜冉哀叹了一声,只得出亭追上去了。
沈舒窈来到苏若颦身边,叹了口气:“纸里包不住火,还是被她发现了。慕容珠一向骄纵任性,高兴起来能对人掏心掏肺的好,若是发起怒来,只怕手段也不比凝妃差。我们今后又有麻烦了。”
苏若颦也满眼伤痛,“然而我跟颜冉,实在并没有什么,早知如此,我不该在寺院跟他谈话,让他留下念想。我原以为他成了亲,我也一直在晰王身边,不会再有交集了,可是谁想到……”
沈舒窈扶起她走到轿边,“先不要想这么多,快躺上去,回宫后我帮你治疗。”
花园内,慕容珠气冲冲地朝沉香亭走去,要当众揭发这一切。
颜冉追了上去,挡在她面前,“你想要玉石俱焚,我也在所不惜。皇兄去世了,我也觉得活得没意思,大不了让皇上杀了我吧。”
慕容珠气得跺脚道:“我不会让父皇杀你,要他命苏若颦改嫁,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
颜冉沉声道:“她一心在皇兄身上,是不会改嫁的,你们若是逼她,她一定会没命的。我到时无颜面对皇兄的亡灵,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慕容珠愣怔了好一会,呜咽着道:“那你就这样对我一辈子吗?”
颜冉心乱如麻,内心五味杂陈,平心而论,他对慕容珠是感到愧疚的,可是苏若颦早已满满地占据了他的心。
过了一会,抚着她的肩,放柔了声音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跟她发生过什么,她也并不会跟我的。现在局势不太安稳,等到她与沈舒窈的处境都好了,我会回头补偿你的。”
慕容珠满心哀伤,明知道这是颜冉的拖延之计,可是她也知道,此时挑开事实,两人的关系只会陷入僵局。
每个女人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都会变得卑微渺小,哪怕她的身份是天之骄女,堂堂的大容公主。
无奈之下,慕容珠只得无条件地妥协,可是她内心的妒恨之火,燃烧得更炙烈了。
离开了颜冉,她沿着冰池慢慢地走着。
一场漫天的大雪过后,园子内玉树琼枝,粉妆玉砌,可是她没有一点赏景的心情。
迎面走来一个披着大红羽裳的女子,正是刚刚新婚的太子妃陆绾。
陆绾走到面前,打量着她问:“珠儿,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姑母见你久久没有返席,让我来看看你。”
慕容珠跟她虽算不上至交,可两人是表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的,此时此刻,也只有她这里可以诉诉委屈了。
于是,慕容珠屏退左右,将成亲后颜冉对她的冷漠,以及刚才在亭子内所发生的一幕,都告诉了她。
陆绾听后无比的惊讶:“颜冉竟敢这样对你,真是好大的胆!”
慕容珠道:“他现在整个人都被苏若颦那个狐狸精迷住了,不惜以命来威胁我,我只得让一步了。”
陆绾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着,脸上泛起一丝冷笑:“沈舒窈与苏若颦,还真是一对贱人,专门来勾引别人的丈夫。”
沉吟了一下,说道:“苏若颦模样狐媚,驸马贪图她的,无非是她的外表。他不是最在意那双纤纤柔荑吗?如果她那双手烂到见骨,最后甚至要切掉,你想想看,驸马还会对她动心吗?”
慕容珠目瞪口呆,“可是她那双受过刑的手,眼看就要好了,怎么还会烂掉?”
陆绾扬起头:“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慕容珠忽然想起她这个表姐,精通医术毒术,内心打了寒颤,可还是默默应允了。
陆绾内心暗道,沈舒窈,上次的焰蚕之毒被你破解了,可我现在已经当上太子妃了,这次你就算跪地求我,我也不会交出解药了。
第二天一早,舜华宫里来了一个太监,打开了手中的锦盒,露出一只三寸来高的玉瓶。
太监说道:“这是安康世子爷,送给苏娘娘搽手的药物,说是他在一个民间大夫那里寻来的偏方,请娘娘收下吧。”
沈舒窈拿起瓶子,打开看了看,果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却一时识不出是什么成份。
都说高手在民间,也许是独特的配方吧。
她又谨慎地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