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将沈舒窈又押到楼下,将她推倒在地,然后打开药瓶,挽起她的衣袖。
啧啧叹道:“可惜了这雪白如玉的腕子,片刻之后就会化成了一堆腐水了。”
沈舒窈望着那散发着怪异气息的药瓶,恐惧到了极点,她作好了死的准备,却万万想不到落到这个死法。
她颤声道:“我觉得你这个计策还是有漏洞,等皇上确认我已离开了,你再杀我才更安心啊。”
“你想拖延时间,好等太子来救你吗?”陆绾厉喝着,拧开了手中的药瓶。
一丝深红的液体滴到了她的手臂上,她立刻感到烧灼般的疼痛,一块皮肤迅速腐蚀融化了。
陆绾脸上露出阴鸷的笑容,“沈舒窈,我不会让你痛快死去的,先腐烂你的四肢,然后挖去你的双眼,毒哑你的喉咙,将你变成人彘,用笼子装了,放到市集上供人观览。说不定,这参观的人里面还有太子与晰王呢。”
沈舒窈全身因恐惧而颤抖,陆绾竟然狠毒到这个地步,早知道这样,自己也应该随时准备一颗毒药,免得受这番折磨。
她试图再寻生机,说道:“你父亲命人刺杀皇上,又在太庙谋杀晰王,实在是罪大滔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皇上授意的,你不能将恨意撒到我一个人头上。”
陆绾银牙紧咬,“我自然知道是皇上幕后指使的,他又老又病的,撑不了几天了,到时自然会归西。而你几次三番死里逃生,看起来命硬得很,这回我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她对皇帝也是恨之入骨了,仇恨已使她失去了理智,此时大概已听不进任何的话了。
陆绾脸上泛着阴寒的笑,又拿起药瓶,准备再倒药水。
就在这时,忽然那扇当地的观音屏风倒了下来,砸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是一扇纸屏,陆绾并没有受伤,可还是吓了一跳。
她望着屏风上的观音像,又环顾了一下佛室,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沉吟了一下,最后说道,“这里不是杀人的好去处,将她押入东宫的地下室,待我在那里慢慢地收拾她。”
说着又掏出一颗药丸,塞入了沈舒窈的嘴内。
过了一会,沈舒窈就发觉浑身酥软,不能动弹,嗓子灼疼,张了张嘴,已发不出声音了。
两个侍卫架起沈舒窈,从花园的角门出去,就进入了东宫的后院。
来到一座小假山旁,陆绾双手一推上面的机关,假山便缓缓移开了,露出一个黑沉沉的一尺见方的洞口来。
陆绾将沈舒窈一把推了下去,“在下面慢慢呆着吧,等本妃有空了再来折磨你。”
沈舒窈栽落在地,地洞并不深,青砖铺地,四璧砌砖。
很快,头上的洞口又被假山石遮挡了,里面漆黑一团,只有几个微细的气孔透进惨淡的光亮。
靠墙有张地铺,角落里有便壶,大概平时这里常常关押宫人吧。
沈舒窈浑身疲软无力,站不起来,只得慢慢地爬到铺上,挨着墙壁缓缓坐下。
看来陆绾暂时不会杀自己了,可是被关在这里,同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如何逃得出去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估计外面已经天黑了,因为空气不好,她的头脑昏昏沉沉的,皮肤上的灼痛感,又让她倍受煎熬。
忽听头顶一串脚步声响,感觉到有一群人走了进来。
接着慕容璎的声音,透过气孔传了进来,“什么,沈舒窈私自出宫,去前线了?”
看来他刚刚回到东宫,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旁边有人回道:“是啊殿下,舜华宫传出消息,沈姑娘去药房后半天未回。懿妃派人四处寻找,才听守门的侍卫说,沈姑娘身着戎装,骑着她的宝马,飞驰出宫去了。”
慕容璎顿了顿,喃喃地道:“她果然还是去了,单人独马,真不顾性命了。”
沈舒窈只能仰面长叹,手脚不能动,口内不能出声,明明就隔着一层薄薄的地,却如坠入了十八层地狱,阴阳两隔了一般。
慕容璎亲耳听到她请旨要去前线,此时必定深信不疑了,他怎么会想到自己就被藏在东宫呢?
果然,慕容璎顿了顿,肃声道:“快派人出城去追,一定要连夜将她找回来!”
她听到一道脚步声远去了,接着又有一道脚步声过来,却是陆绾的声音。
淡淡地道:“我就跟你说过,她的心始终在晰王身上,如今竟然不顾圣意执意前去阵前,你难道还不死心吗?”
慕容璎恼怒交加,“我一直明白她的心思,现在我就要启动东宫的权力,等到她一回来便将她关进东宫,让她永远都无法离开我身边!”
沈舒窈一听,心也惊凉起来,此刻的慕容璎,也让她越来越陌生害怕了。
陆绾自是心中恼恨,顿了顿说,“沈舒窈已经走了几个时辰了,现在天已黑了,四野茫茫,通向西漠的路无数条。你即便出动整个东宫的禁卫,也无法找到她了。”
慕容璎冷哼一声,“不管她走哪条道,总归是要过玉门关的,我会先派人守在那里,看她飞得过去?”
说完,人便往旁边的院子去了。院子内的人也陆续散去,四周变得安静起来。
夜深了,头顶又露出一个小洞口,有人将一只篮子放了下来,里面放着水与食物。
不一会,洞口又合上了,头上一个宫女的声音传来,“娘娘怎么不杀她了?”
陆绾说道:“看太子这架式,不抓到沈舒窈是不死心的,我还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