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四点钟。
乔汐交待完所有的工作,跟着容珩来到私人飞机场——
看着豪华大气的商务机,乔汐根本反应不过来,直到跟容珩一起上了飞机,她才想起来问“你什么时候买飞机了?”
容珩不答反问,“怎么不系安全带?”
没等她说话,只觉腰上一痒,乔汐身体一颤,目光微转,只见他正伸手帮她系着安全带。
容珩的手指纤长,白希灵巧,因为安全带在另一边,所以他俯身过来,离她很近。
他身上有清凉的薄荷香气,还有从前无比熟悉的气息,乔汐不知怎么的,脸就红了,伸手想要接替容珩的动作,他却自然从容地不为所动,一脸淡然地继续为她系带子,任她尴尬地不知该把手放置在哪里。
直到飞机起飞了一会儿——
乔汐都没什么睡意,一直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等到她转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容珩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看着他陷在黑色大衣中的那张祸害苍生的脸,又想起他昨天对她说的那些混账话,乔汐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对着他做口型:活该!
谁知道她刚刚张口,容珩却忽然就睁开了眼睛,正好将她那两个字收入眼中。
乔汐立刻换了一张脸,“呵呵,你没睡着啊,我还想问问你冷不冷,要不要加个毯子呢……”
“你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我刚才没有说话啊!”乔汐连忙否认。
容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乔汐只作望天状。
懒得跟她争辩,容珩再次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只是乔汐待着待着,也觉得眼皮开始打架。
直到感觉肩膀上有沉沉的力道压着自己,乔汐忽然惊醒,却不敢动。
容珩身子发颤,蜷伏着伸手在身上摸索,最终他摸出一盒止疼药。
乔汐呆呆地看着他吃药,扣子大的白药片,没有水,他就那么干咽下去,药物刺激到咽喉,他伏下身呕吐。除了那片药,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容珩,你怎么了?是腿疼吗?”
他额头抵乔汐细白的脖颈,空气里只能听到他大口大口的吸气声。
乔汐记得上次看他吃药并没有这么恐怖,至少药片要比这个小很多,为什么换药?是疼痛加重了吗?
她只能轻声说,“你要喝水吗?”
他只是摇头,虚弱道“别动,让我靠一会。”
乔汐觉得他此刻连呼吸都因疼痛而颤抖。
一滴又一滴的汗,落进了她的衣服,像岩浆一样直接灼着她的皮肤。
乔汐手足无措地一动不动,眼泪不知道怎么刷刷就下来了。
容珩喘息,额际一层细汗,晶莹润在眼底,“哭什么,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时间象过了一世纪,他终于缓过一口气,虚弱地对她笑笑,“你别怕,一会儿就过去了,陪我说会儿话吧。”
“恩,你想说什么?”每一次看到容珩腿疼,此前他的种种劣行好像都能瞬间被原谅一般,乔汐不禁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不知道。”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心的冷汗,夹杂着她因为紧张而渗出的热汗。
“……”
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慢慢缓过一口气,“你认识岳钟齐?”
“恩,他是林俊彦的表哥,我们见过几面。”
“这个人很不简单,你跟他相处要格外小心。”
“我跟他不是很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是吗。”他薄唇勾着,似笑非笑,淡淡的挪开了视线。
那模样不知是信了,还是压根不在乎。
另一边——
乔璐此时正坐在她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电话,不满的抱怨道,“你以为我愿意让他俩一起去出差吗?珩已经决定了,我怎么改变的了,他这些年变了很多,已经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对我百依百顺的容珩了。”
彼端的声音沉着冷静,“既然如此,他们能一起去出差,你也可以跑去做电灯泡啊。”
“你是说,让我也赶到b市?”乔璐疑惑的问道,“可是,容珩走的时候,说过让我在公司留守,我私自去b市,他会不会不高兴?”
“去不去是你的事情,反正我言尽于此了。”
“你就断定,他们两个出去,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对方听了片刻,仿佛叹气般说道,“他们两个人的内心深处,或许都还没有彻底忘情,毕竟做了多年的夫妻,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就行了。”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乔璐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沉思了片刻,叫了助理进来,“帮我订最快去b市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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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他们到了b市时,已经是当晚6点多,天色快要全黑,但稍微还带着一层薄薄的余光。
今天晚上在市内喜来登大酒店有个酒会,是几位即将有所合作的老总洽谈的最好机会,容珩没有交代她太多,所以她并不知道多具体的事情,他只让她准备了这些东西,估计是洽谈会晤时不需要她这种小人物出面吧。
公司提前在喜来登酒店给他们定了房间,乔汐在容珩的指示下先上楼进房间换了一身稍显正式的衣服,但也不过还是一套剪裁合体的职业小西装,通体白色,她将及腰的长发以一支铅笔随意挽起,然后拿着资料正要出门——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乔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