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比颜栩来的都快,她衣着是还整齐可是头饰稍稍有些凌乱,倒叫人可以看出她有几分着急。她进来忙行了礼,“母亲,不知您找我是因为……”
“等你儿子来了再说吧。”颜老夫人冷哼,“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于是众人便在沉默中等候着,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佩佩见吴氏脑门上都浮上了一些汗珠来了,这时候颜杉才姗姗来迟了。他一进门就叫人闻到还没来得及遮掩全部的酒气,他倒是想要遮掩,可是偏催的紧,又是老祖宗房里的事儿,便是连沐浴的时间都没有,匆匆的换了一身衣服就来了。
他刚一进门来迎面就是一个茶盏,他下意识的躲过了,倒惹来颜老夫人更加气急的声音,“好好,这个孽子,如今却是敢躲了。真真是放肆了。”
他头一懵,虽不知发生了什么连忙跪下,“祖母息怒,孙儿知错了。”
“你知错?你且说说你错在哪儿了?我看你这酒气熏天,睡的昼夜不分的样子,可半点都不像已经知错的啊。”
他嘴里含糊,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只好磕头,“孙儿不该白日酗酒,还请祖母责罚,还请祖母责罚。”
“二哥。”他猛地停住,微微抬头。这才发现,祖母怀里还坐着一个人,正是他最小的堂妹妹,他却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今天被一同玩乐的公子们一个挑唆大白天的就去吃了花酒,却到了最后还是记得不能如此于是折了回来,剩下的真的都不记得了。就听的佩佩开口,“二哥,不知道妹妹有哪里得罪你的地方了?”
他慌忙摇头,直呼不敢。他稍一转头就看见站在佩佩后头的丫鬟脸上的样子,还有她今日穿的丫鬟服饰的颜色。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重重的敲了一下,当下脑子里就只回荡一个声音,完了。
若是到了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的话那才是真的白痴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背,为什么偏偏是佩佩房中的,这个丫头最不好对付,脾气古怪的要命。
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朝自己的母亲看去,吴氏几乎是急红了眼,她连忙也跟着跪下求情,“母亲,杉儿他定是喝多了,并不是要故意去占佩佩房中丫鬟的便宜的。”
她见佩佩的神色还是不悦的紧,连忙说,“那如果佩佩实在生气的紧,这样吧,不如先叫老祖宗罚了这不争气的,然后咱们就纳了那丫头,正好我看杉儿房中也没一个知根知底的……”
佩佩此刻却是忍不住冷笑了,她不便出声去反驳长辈的话,只是此刻觉得收到了这般大的屈辱。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颜老夫人感受到她的情绪忙安抚她,又朝吴氏呵斥,“我如今却是知道了,你儿子到底是怎样才能做出这样的混账事,原来都是你教的。教的他没有知根知底的人就把手伸到妹妹的房中来,那几个丫头都是颜家养出来给佩佩的,你倒好,想要去就以为能拿走?”她话还没说完,“还有,纳了那丫头?看来你嫁进来这么多年颜家家规都还没记清楚是吧。也是,你们颜忱从来也不听我这嫡母的话,你自然也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可好了,便是你的儿子也不必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还没死呢,你们二房就想着要分出去了?”
李氏和赵氏连忙站起来去拍颜老夫人的背,“母亲息怒,母亲息怒。”那吴氏吓得只有磕头了。颜老夫人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哼了一声,“你不问这事儿有没有惊着佩佩,也不计较说这事儿是不是污了佩佩的眼睛,张口就是纳了也就罢了。看来如今看来你们二房我是管不得了,你们直接去侯爷那里吧,不要到我这里来说了。便是分家什么的,便也由侯爷做主。”
吴氏哪里会想要分家啊,她们能过得这么滋润,颜忱的俸禄那才多少啊?基本就是公家的补给,才叫她的女儿能想要首饰有首饰,想要衣服有衣服。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她的两个孩子都还没有定亲呢,如果真的分家了,他们算个什么啊,栀儿有能嫁怎样的人家啊。
这下她是真的吓哭了,直直磕头,“母亲,是我错了,母亲恕罪,母亲恕罪。”
颜杉也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了,趴在地上痛哭,“是孙儿错了,祖母。您如何罚孙儿都好,只是不能够不要孙儿啊。祖母。”
可惜,这个祖母,可不是你的祖母。
如意居
佩佩看着下头跪着的四个丫鬟,一时也有些头疼,“我从祖母和娘亲那里保你们下来,你们该知道今后该如何做了。”
四人应了声是。佩佩又说,“你们不要因为我的年纪或者其它就想着为我好而有所隐瞒,便是今天这样的事,若是我不问?你们便不说?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便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忍气吞声,那颜杉醒了他发现做了这事儿半点责罚也没有,只会当我三房好欺负。”她冷哼一声,“说不定只会当我颜舜华好欺负了。”
她眼光沉沉,“我要你们知道,你们比之那颜栀便也是丝毫不差的。没的什么忍气吞声的道理,若是下次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也不必再在我跟前伺候了,自己去寻了嬷嬷吧,我屋子里是容不下你们了。”
四人忙喊,“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姑娘不要敢奴婢走。”
她们四人陪着佩佩长大,便是佩佩刚出了月子就守在她身边了。半主子半妹妹一样的照顾着长大的,哪里舍得说要离开呢。更不说她们这样了解佩佩的习性,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