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山公主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听的屋外的人进来报说,“表姑娘到了。”才急忙忙的站起来,眼睛也不眨的盯着门口,才看见佩佩由身边人陪着进来,走到她跟前来行了一礼,“外祖母。”
“好好好。”赵老夫人忙叫她起来,又拉她进跟前来仔仔细细的看,却好像好久不见似得,明明上个月才来过,赵老夫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瞧我的佩佩,真是越发的好看了。”佩佩笑笑,说,“外祖母,这话您上次见我也这样说。”
“是吗?”赵老夫人笑意更浓,她虽是保养的好,可是毕竟年纪上来了,眼角的纹路自然轻易挡不住,此刻笑起来扯出来的深深浅浅倒叫这个年纪轻的时候也是跋扈的贵女显出一些慈祥的样子来,“那许是佩佩每天都在变好看,每次见你都变得更好看了。”
佩佩陪着她说话,“娘亲说家里有些忙,就吩咐我与外祖母和舅舅舅妈们问好。”
赵老夫人哼了一声,“你娘亲那个没什么良心的,下次见面可要好好教训她,都是做娘的人了,再有个两年功夫都能做祖母了,还……”赵老夫人说起这个小女儿总是有说不完的唠叨,这也就是每次赵氏回娘家都是又爱又怕的。
佩佩听的有点好笑,老人家说起子女来总是如此,她卡在一个点上插话进去,“娘亲还吩咐了我去看看大表嫂呢,便是我自己也是带了礼物想去看表嫂的。”
赵老夫人便被她扯开了话题,说起这个,便又是满脸的笑意,“是是是,你该去见见你的表嫂,只不过她月份还浅着,你这顽皮的可不要扰着她休息,不然仔细我和你祖母告状,叫她好好整治你。”
佩佩吐了吐舌,“我哪里那么不懂事了,外祖母真是的。”她往后退了一步,又福了一福,“那我便大表哥屋去了。”
佩佩嘴里的大表嫂是赵府嫡长孙赵牧阳的妻子林氏。赵牧阳今年一十有九,小颜术两岁,是去年进的翰林院,不过比之颜术他却是要成亲的早了,前年年初就定下了林家的嫡女林玉蓉,去年科举登榜了之后就迎进了林氏,也算是双喜临门,当时也是好不热闹的。
却不想着这么快就有了好消息,算是赵家的第四代已经在肚子里生长了,便是人人都十分重视,老竟然也在同僚面前露出淡淡的笑意来,想来是对这个不知是嫡长曾孙还是孙女的抱有极大的希冀的。这也是李氏开始着急为颜术相看妻子的原因,也不能落后人家太多了。
佩佩朝着赵牧阳屋走去,刚进门就听的里头嬉笑声一片,都是女孩子的声音。白芷在她身边替她打了帘子,“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屋内稍稍静了下,等看到她了又重新恢复刚才的热闹了,林氏招呼她,示意她在床前的绣墩上坐,瞧了瞧她,“气色不错。”
林氏是医学世家,她自然也是深谙岐黄之道,更是精通妇女医科,佩佩还小,不过因着胎里出来的手足凉病,便是林氏每每见她也要给她看脉。佩佩笑,“给嫂嫂你带的礼物已经交与你的丫头了,真是恭喜啦嫂嫂,刚才刚进府便看的外祖母满脸笑意,想是不知道多少期待呢。”
“你外祖母那是每每看见你,便都是笑意。”林氏点她的鼻子,佩佩到如今都还没有堂嫂,说起来林氏也算是她第一个嫂子了,她又常常到赵府来,便是林氏也与她十分熟稔,在屋内讲话也从来不加收敛。
佩佩刚想说什么,便看的边上坐着三个少女,她一一点头,便是赵家的三姐妹了。
说起赵家,反而没有颜家那么复杂。赵老夫人也就是齐山公主嫁给赵阁老,赵阁老这么多年是没有妾的,便也就没有什么庶子庶女。
而赵老夫人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便是赵氏了。其中大房嫡长子赵思修任大行台尚书令,他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便是这林氏的夫君赵牧阳,而长女便是此刻坐在最靠近林氏身边的少女,英眉秀目,端的有一股英姿飒爽的味道。名唤赵牧仪,年方十五,再有两月她便及笄了。
而赵府的嫡次子赵思谦任大都督,膝下有一子二女,长子名唤赵牧俊,佩佩与这个表哥最为熟悉,虽他已有十七岁,长佩佩一半了,可是他却是最常与佩佩相见的。只因这个表哥等闲不爱念书,只爱风月书画,在他心里,觉得任国子祭酒的姑丈书画那是顶好的,于是常往颜家跑,若是佩佩随着赵氏回来,等到回去的时候若是颜怀过来接了,便又是一番“痴缠”。颜怀便是一边爱又一边恨,他的子女没有喜欢书画的,竟有个侄子喜爱,可是这个侄子太黏人了点。
再说另外两个姑娘,大一些的叫赵牧白年方十四,小一些的叫赵牧和,年方十岁。赵牧白倒是还好,可是作为小女儿的赵牧和在家里普遍都是受些疼爱的,便是赵老夫人和赵阁老对她也多有疼爱,便养的她有些目中无人的态度了。
举个例子来说,赵牧和便是不太喜欢佩佩这个表妹,不喜欢旁人总是觉得佩佩格外尊贵,甚至都有传出过,“她祖母便是公主又如何,我祖母也是公主,她不过名义上是个县主,我便是实际上也该是个县主。”
这个县主不是你觉得你是就是的,这是有封号有封地的,佩佩那是接了圣旨的,她这样说传到旁人耳朵里,便是对皇家的不敬了,气的赵老夫人头一次罚了她。
此刻她坐的稍微远一些,挑眉朝佩佩看来,“咱们的县主表妹如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