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徐温怀等人的脸色便更是不好了。
说起来这两年徐温怀见过沈攸宁许多次,大小宫宴自然不提,便是私底下也是有过几次碰面的。皇后娘娘为了体现她并不是偏心颜舜华到心眼里去了,就会常常召见一些有名的贵女。
而徐温怀便是这其中的翘楚。刚开始皇后娘娘召见她的时候她心底还有些兴奋,期待。想着叫颜舜华自以为傲的未来太子妃身份,也不是如她们所想的那么稳妥。不然皇后娘娘何必亲自见她们。
可是有过两面之后她就清楚了,她和旁的那些贵女们不同,她清楚的知道,皇后娘娘,并不满意她们。甚至对她们笑,夸奖她们的时候眼里也有些敷衍。她见过几次太子殿下,是他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
满屋子的贵女,他目不斜视,仿佛是没人一般,丝毫不放在眼里。可是颜舜华不太一样。
偶尔有几次皇后娘娘会把颜舜华也叫来,对待她的时候皇后娘娘总是特别包容和温柔,甚至会亲昵的叫她“小佩佩。”更不必提,只有这个时候太子殿下才会停在她们面前一会儿,眼神飘过颜舜华,勾起笑来再走。
她虽是半个少女了,可是却也不能理解如沈攸宁的心理。
徐温怀想,大概,是因为和颜舜华比较相熟吧。毕竟,太子殿下都不了解自己,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裙摆,暗暗地想,太子殿下都不了解,我比那颜家舜华好了不知多少。
无人发声,便是佩佩也不理会他。这下沈攸宁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可是他还是端着笑意走到佩佩身边,拨了一下她的发饰,“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
佩佩才抬眼和他对视,没有半点怯弱,一如刚才对她们那般,“跳梁小丑颇多,我乏了倦了,便想退了。”
沈攸宁眼神划过她身边的陈纯熙,见她低着头站着,半分情绪没有表露出来,不仅勾唇冷笑了下,佩佩又道,“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若原本要入席,便入吧,是我挡驾了。”
说着要往外头走去,沈攸宁伸手轻轻拉住她的手腕,等她转过来了对她一笑,“不急。”便从袖袋里掏出一株香草递给她,“喏,县主大人,望您笑纳。”
她眼神从那株香草移到他脸上,见他一脸的好男儿的样子,便无由来的红了脸,匆匆收了那香草脚步不停的往外走去。
众人虽都低着头,可是该看到的是半点都没漏下,不由惊叹,到底还是颜舜华得太子心意啊。这样的脾气,太子殿下都包容的和什么似得。
沈静好坐在佩佩的边上,见她坐的端正的捧着一杯茶,脸上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才问,“徐温怀惹的你不高兴呀?”
佩佩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沈静好的眉头皱了一下,“那能是谁啊?谁还不长眼敢惹你?”
“在你看来徐温怀就是个不长眼的了?”
沈静好的思绪一下被带飞,“可不是,我与你说啊佩佩,这徐温怀怪怪的,总是太看得起自己,旁人随意拿她与你比个两回她就真的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了,成日里以与你同样自居,便是母后召见了她也好拿出来说的,说起来每次母后也不是只召见她啊,召见的人多了去了,偏就只有她跟个什么似得。
“她怎么好和你比,照老师的话来说便是云泥之别了。她倒是好意思,我听到都为她觉得羞呢。”说到徐温怀,沈静好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还是轻易收不住的那种,“我真是不明白了,怎么京城里的人就都说她徐温怀怎样怎样好呢?她有什么好的?就说长相,她虽是不错,却也没有到拔尖的地儿,说才华吧,不过十岁的姑娘,便是能吟的两首诗了,不过也是看花看雾又看云的,恁的没意思。”
佩佩被她逗笑,问她,“她又如何惹着你了?你这么气愤做什么?”
沈静好嗤了一声,“她能怎么惹到我,不过是我不乐意看人家提到她的时候便是,哦,徐温怀啊,一脸她很是厉害的表情罢了。焉知如徐温怀这样的,真真和你刚才说的跳梁小丑没什么分别。”
陈纯熙在一旁笑,这时插了嘴,“我却是知道公主殿下做什么这么讨厌她了。”
“哦?说来听听。”
“话说这几日京城里有一个传言倒不知佩佩你听过没?”
佩佩把茶碗放回去,嗯了一声,“什么传言?”她斜眼看去,见沈静好一脸懵懵的样子,听的陈纯熙接着说,“这不是说齐家有意向徐家提亲呢,说是两家交好,便是叫孩子们提早定下来也是好的。”
“齐家?”佩佩咀嚼了一下,哦了一声,“齐秉文呀。”她又看沈静好,这时候她脸上已经飘上两朵红云了,难得这样霸道的公主殿下也有这样害羞的一面,佩佩觉得有意思,便故意接下去问,“徐家肯定是不会允齐家的呀。徐温怀现在名声这么好,徐家自然是想要更好的了……”
“齐家有什么不好的。”沈静好声音有些高,然后意识到什么马上缓下来,“不是,我是说齐秉文他挺好的啊,有才华,也不和京城里旁的公子哥一样喜欢和姑娘们黏在一起……”
吕德纯的反应有些慢,即便是听的沈静好这么说了她还是问了一句,“那这和公主殿下讨厌徐温怀有什么关系啊。”
沈静好闹了个大红脸,可她们自小关系好,不忌讳这个,陈纯熙便说,“其实公主殿下不必因着这个生气,说实话吧,我觉得齐家公子看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