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从椅子上下来,“二姐姐说的什么话,若是他吴荫敢牵扯到我颜家,我便敢叫他吴家都能没落了,也得叫他知道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不该攀的亲戚不要乱攀。我为何要卖姐姐一个面子,二姐姐这个时候知道我和你是一家人了,二姐姐放心吧,这把火烧不到你身上,若是烧到你身上了,你再来求我卖面子,我会考虑的。”她甩了甩袖子,“水蓼,送二姐姐出去。”
她走到一半才似乎想到什么事转过来看着她,“二姐姐我劝你回去和二伯父与伯母说了,这样的事儿不要再四处求人了,免得真叫人以为是牵扯到了咱们颜家。若是我看来,既然是真的犯了,便是一人担了才是应该的。”
听的这话颜栀的脾气也上来了,“你说的好听,不外乎是因为不是你的舅舅,若是你的舅舅,你会如此淡定的说什么一人担了?”
“二姐姐到底是聪明了一回,就是这样,不是我的舅舅。我的舅舅不论是大行台尚书令还是大都督,都不会犯这样的事儿。”她定定的看着她,“姐姐想明白了说话,不要到我房里来撒泼,不然我可就不是袖手旁观这么简单了。”
吴氏听到这里还是没忍住摔了杯子,“好她个颜舜华,便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怎么说吴家和我们家也是亲家关系,如何能半点都掺不到的?!她倒是想的美,想着这件事丝毫溅不到她,便只是要她一句话便罢了,竟推三堵四,还说话半点不饶人。”
颜忱就坐在边上,他皱着眉,见吴氏发了这样的脾气便说,“你发脾气有什么用,佩佩也没有说错,这样的事儿的确她是管不到的,原本也就是说去求她试试,看能不能得她一句话罢了。如今她即便是不帮也是在理的,再说,有一句话佩佩倒是说对了。”他放下茶碗,声音低沉下来,“这件事你去与岳父岳母说了,这件事尽可能的不要牵扯到颜家。”
吴氏结舌,“夫君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您也要至我哥哥与不顾了?”她说着就哽咽了,“那我哥哥如何是好,若是判了重的,便是我爹娘也……”
颜忱沉声斥她,“什么叫我不管了。我会尽力去周旋,只是这事本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你想着你哥哥,想着你爹娘,你就不想想栀儿?不想想杉儿了?这样的事,若是和我们沾上了一点,便是如佩佩所想那样,真真是完了。你以为父亲母亲会容许这样的事儿发生。”
他咬牙,“你可不要忘了上次杉儿得罪佩佩的事儿,你是巴不得要分出去过了?”
吴氏吓得不敢说话了,半天才颤着挤出了一句,“可,可我二哥已经说了他是颜家的亲戚才敢如此啊,这如何摘的干净啊……”
“便是我们就说并不知道他在外如此便好了,也说若是早知这样便亲手把他绑了去衙门的。”他闭了闭眼,“我们俩人竟然还没有一个佩佩看的通透,我等一会儿就去父亲书房请罪。这样的事,我们早该禀告父亲的。只怕是……他早便知道了。”
吴氏睁大了眼,“公爹知晓了?”她猛地摇头,“不能够的,若是公爹知晓了只怕婆母也会知晓的。这样的大事不可能半点都不声张的,我前日去伺候婆母她却也没有半点表示……”她突然停了下来,“是了是了,即便是知道了,如婆母这般的也定然是不会有半点表示的,她是不喜欢我们的,如今杉儿落了榜,她也只怕是在心里乐着呢……”
“我看你是魔障了,什么胡言乱语都说出来了。什么叫母亲心里乐着呢。母亲是一家的主母,她是可以代表着整个颜家的,她如何会如你般只看到眼前,杉儿的确不是母亲的亲孙儿,可是他也姓颜,便也就是母亲的孙儿了。”他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见颜栀愣愣的坐在一边,便耐心的教女,“栀儿,你以后迟早是要嫁人的,你要知道,凡事都不要只拘泥与眼前。”
他摸了摸颜栀的头发,“今日我与你娘叫你去问问佩佩,也并不是叫你去求她。你和她是堂姐妹,没分家之前就如亲姐妹一般无二的。虽是的确她有个县主的身份你比不上她,却也不要再说出什么卖个面子的话来。你也是贵女,你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爹爹没有投生在你祖母的肚皮里是我对不起你们。可是你要知道,今天的事,你须要和佩佩学,不管什么事儿,你都要记得你的颜家人。你是姓颜的,不要因为他是你舅舅你就要把颜家搭进去。
“同样的,若你以后嫁人了,虽事事应该以你的夫君为重,你却也要知道母家是你的后盾,一切皆因为你姓颜。若是你为夫家搭上母家,之后颜家就不会再要你,到时候,便是爹爹也无法的。你要记住。”
便是佩佩不用去找沈攸宁,他也亲自来了。就在颜栀来找她的第二天。
他见着佩佩便笑,“我瞧你瘦了一圈,怎么?在你外祖家过的不好?”
佩佩冷哼一声,“我在哪儿能吃亏?你怎么和我祖母娘亲她们一般,看见我都说我瘦了,昨个儿我哥哥见我还说我胖了呢。”
沈攸宁笑,“你别听枢之胡说,你分明是瘦了。”他也不好伸手去捏她的脸,便掩饰性的收回手来掩唇咳了一声,“对了,你可知吴家的事儿?”
佩佩玩着颈上的颈珠,这一串便是沈攸宁当初送与她的,竟是一直带着。沈攸宁的眼神又柔了下来,听她说,“我哪儿能不知道啊?昨日刚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