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蓉被一个十分沉重的编织袋撞得七荤八素,除些摔倒,又被另一个编织袋从反方向撞了一下,平衡是找到了,没有摔下去,却被这些人拥上了站台边的通勤车。
等这些人全上车后,通勤车就开走了,公交站台又恢复了平静,不少等车的人面带鄙夷,与同行者谈论着那些衣着土里土气、背着编织袋的人,没有留意到徐佩蓉的消失。
佐仓健二仍在光纤配线箱周围转,自言自语道:“有趣,这个方法真好,无声无息,也不会引人注意,唔……这门到底该怎么开呢?莫非有什么特殊的机关不成?”
…………
徐佩蓉站在巴士中间的过道,看着周围座位上那些人小声的交谈着,不时有冷漠的眼光瞟向她。
保持着冷静,她往车前走去,没有人来阻止她,因为车门已经被那些编织袋堵上了,而每一扇车窗旁都坐着人。
“请问……可以在下个站停下车吗?一分钟就好,我上错车了。”徐佩蓉向通勤车的驾驶员问道。
开车的是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有个圆滚滚的啤酒肚,闻声看了徐佩蓉一眼,有些为难的说道:“这又不是公交车,要申请之后才能靠站接人,只能上不能下,接了人之后就得到终点才能停车了。”
“哦。”徐佩蓉点了点头,又问道:“请问这辆车的终点是哪里?我要打个电话跟学校说一声。”
“工地。”司机说着换了个档,不再开口。
“谢谢。”交到左手,扶着竖杆,一摸口袋,发现手机已经不见了。
这些人似乎挺专业的,做事滴水不漏,把细节都考虑清楚了,将这辆巴士变成了一间移动的囚室。
徐佩蓉可以呼救,可以打破挡风玻璃跳车,可以去抢夺方向盘制造车祸,可以打晕司机从驾驶室的门逃出去。
但她什么也没有做,静静的站着,仿佛真是个坐错了车的高中生,只是表情过于平静了,没有任何的焦急与不安。
她是诱饵,现在鱼儿咬钩了,却不是提杆的时候,而是要继续放线,让鱼儿带着钓线游回老巢,以便一网打尽。
徐佩蓉知道顾七的意图,现在最不应该做的事就是与这些人发生冲突,自己会受伤不说,还会将钓线扯断,但是她不清楚佐仓健二有没有跟上来,毕竟事发突然,他一直在“检查”配线箱,如果没能跟上这辆车,她这鱼饵有可能会被鱼儿吞掉。
…………
佐仓健二坐在一辆黑摩的上,拨通了顾七的电话:“她被一辆巴士带走了,我在后面跟着,接下来呢?你要不要来玩?”
“不了,告诉她我会帮她请假,你跟到个没人的地方就动手吧,能把他们都抓住吗?”顾七还在家里,并不怎么担心。
“放心好了,保证一个都跑不掉,有我在,那辆车就只能上不能下,不过……抓住人之后呢?”佐仓健二不确定顾七打算做到哪一步。
“问清楚他们是受谁的指使,确定之后……车祸好了,一个不留,既然动手,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觉悟,应该是死而无憾的。”顾七拿起根油条咬了一嘴。
“好,就这样吧,有新情况我会通知你。”佐仓健二挂上电话,看着五十米开外的通勤车,嘿嘿笑了几声,把黑摩的司机吓得打了个冷颤。
通勤车一路向北,行得很稳,没有出丝毫差错,以免被交警拦下来,半小时后,汽车驶离市区,开上了出城的老路。
老路上的车很少,路竞也不怎么好,孤零零的摩托车一下就变得十分显眼,巴士的车速很快就提起来,不知是发现了有人跟踪还是原本就计划出城提速。
佐仓健二拍了拍黑摩的司机的肩,说道:“可以追上去了,到巴士侧边,离近一点。”
“太危险了……”司机回过头来大声说道。
“追上去,都是你的。”佐仓健二把一张百元钞票递到司机面前。
司机接过钱,伏低身子,猛拧油门,摆出了gp赛专业选手的架势,摩托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很快就来到了通勤车侧边。
佐仓健二的右手按在车身上,猛的起身站在摩托车后座上,对司机喊道:“谢啦,你可以回去了,sayonara!”
通勤车司机从倒车镜里发现了这个情况,踩了下刹车,吓得摩托司机一拐龙头,差点翻倒,手捏脚踩,同时使用了前后轮的刹车,摇晃了一会停下车来,调头就走。
佐仓健二一只手仍按在车身上,缩着脚,吊在半空,明明没有抓住,却不会滑下来,看起来轻松自如。
通勤车司机开始左右打方向,巴士在老路上蛇行起来,但不管怎么摇都无法把佐仓健二摇下来,车里的人也发现了这个状况,打开窗子想把佐仓健二打下去,却发现手没办法伸到窗子外面。
徐佩蓉看到车里乱往地上一放,悄悄抱紧了竖杆。
佐仓健二封好了附近的窗子,对在车里挣扎的那些人做了个鬼脸,像壁虎一样爬上了车顶,释放着他的粘液,在车顶上走了一圈,让流下去的粘液把所有车窗、车门都封上,然后爬到巴士前端,把头从上方伸到了档风玻璃前面。
司机被吓了一跳,一脚把刹车踩到底,车里的人怪叫着摔成一片,但是没能把佐仓健二甩出去,徐佩蓉抱着竖杆没有摔倒,但是被臂被惯性拉得有些疼。
通勤车停下,佐仓健二爬到巨大的挡风玻璃上,伸出食指“嗒”的一声敲在右侧玻璃上。
玻璃从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