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三姑婆的房间,我们走进了姚才定的卧铺。这间卧铺关押着他的婆姨和儿子。这对母子被三姑婆咬了之后,身体发生了异变。我们见到他们母子两的时候,发现这两人的身体已经溃烂得不成模样了。流脓的血水让人触目惊心,扑鼻而来的腥臭让人感到恶心。
“我的天呐!”韩双惊叫了起来,对我们大喊道:“他们病的太严重了。得赶紧送医院救治。”
“不管用的。”姚才定叹了一声,哭丧着脸说道:“得了这种病,医院是治不好的。”
“医院治不好,那谁治得好?”老葛反问了一句。
“我……我不知道。”姚才定摇了摇头,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叔,依我看不如这样吧。”老葛拍了拍姚才定的肩膀,接着说道:“你现在报警,让当地的警方把婶婶他们送到医院去。你相信我,医院一定能够救治好他们的。”
“这个?”姚才定还是有些犹豫。
“放心吧,省城医院的医疗设施很好,一定能够救治好他们的。”沈放跟着补了一句。
“那好吧。”姚才定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头同意了。
他报了警,当地派出所的同志在半小时内就赶到了现场。进过老葛的一番沟通,他们同意把两人护送到省城第一医院。另外。为了保险起见,老葛还嘱咐了戚琪和韩双一同随车前往。韩双回去可以化验他们体内的物质,从而得出有利于本案的线索。戚琪回去是为了办手续,因为要调动警犬前来搜索三姑婆的下落。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三人就睡在了姚才定的家中。在睡觉之前,老葛又把我和沈放叫在一起,进行了一次案情分析。
“小沈,你先来说说看吧。”根据往常的惯例,老葛总爱先问沈放。沈放脑子活,思路开阔,往往能得出一针见血的见解来。
沈放听完,犹豫了一会,当即说道:“我觉得这件案子的关键点还是在姚才定的身上。”
“何以见得?”老葛笑着问道。
“说不上来,但我感觉这个人心里藏着事情,所以看起来显得很压抑。”沈放回答道。
“呵呵……”听了这话,我终于找到抨击她的理由了。“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人家压抑是因为家中出了事情。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比他还要压抑。”
“大叔,你不知道就别瞎说。”沈放瞪了我一眼,又说道:“他压抑,但却一点儿都不伤心。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不管是谁,只要家里人出了情况,哪怕是一点点小伤痛都会紧张的吧。可我们在他身上既看不到紧张,也看不到伤心。这不就很奇怪吗?”
沈放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姚才定在我们面前虽然也有伤心的样子,但在我这样经历过市面的中年人来说,大有伪装的成份。而并非发自内心。
“那……那说明其中有隐情?但隐情到底是什么呢?”我接着问道。
“我来说几点吧。”老葛听完,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首先,你们有没有发现。三姑婆房间在二楼,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就算真的是尸化了,那也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跑下去吧?”
“话虽如此,可人家姚才定也说了,他当时被吓坏了。所以,没有及时去阻止。”我试着推翻他的理由。
“以叔的年纪,就算被吓坏了。那也是暂时的。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缓过气来,从而下楼去追三姑婆。而那个时候,想必三姑婆也没有跑远。他完全有时间,或者说有机会把人给拦下来才对。”老葛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我思考了一番,觉得合情合理。
“其次,在叔自己的卧铺,却没看到任何镜子,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老葛又问了一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乡下人都不怎么爱收拾,更何况你婶婶都一大把年纪了,恐怕早就没那个心情了。”我笑着告诉他道。
这回连沈放听了也真点头,她也觉得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应该不怎么需要镜子才对。
“那么,为什么在果园的房间里就有呢?”老葛继续问道。
“这……”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条线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由于速度太快,我来不及捕捉到,嘴巴刚动起来就哑巴了。
“难道他还有另外的女人?”沈放抢先说道。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我连忙附和道。我的思路没有沈放敏捷,但也不能老被这个妮子抢去了分头。
“嗯……”老葛沉哼了一声,然后吩咐我们道:“在警犬还没到来前,我们先不开展搜索工作。明天,你们两人兵分两路,先去按家按户做个调查。把村子里的情况默默熟悉。”亚斤共弟。
“那你呢?”我顺溜的问了一句,心想你虽然是领导,但也不能干坐着不干活吧。
“我?”老葛听了,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嗤笑了一声:“我就跟着姚叔,观察一下他的反应。好了,明天要早起干活,我们去睡觉吧。”
他说着起身走了出去,这里是留给沈放的房间。她说到底是个女孩子,怎么样也要给她单独空出一间房子来。而我和他以及姚才定三个男人挤一间房间,虽然是不怎么舒服,但总比去三姑婆的灵堂要好吧。
一夜无话,天亮还没亮姚才定就起来给我们做早饭了。在乡下大家都气得很早,正所谓勤劳致富,就是这个理儿。所幸,干我们这行的人早就没有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