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会的。”扎卡里把记有地址的纸收好,再次和所有人握了握手,笑着说:“谢谢,谢谢!我走了,谢谢……”他一边走一边笑,透过玻璃窗,只见他一出了咖啡厅,便兴奋地跑了起来,时不时挥舞着拳头扭动着身子,似乎在跳舞。
“那么,结束了。”马克-斯朗特收拾好他的东西,站起身拍了拍公文包,道:“好了,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了。我还要到工会做个报告,先走了。年轻的导演,有机会我们再合作。”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笑道:“还有,你女朋友很漂亮,但女人生气了都会变成疯子的。祝你好运。”他的话自然只能换到王扬的白眼。
在扎卡里-列维和马克-斯朗特走后,这一桌就只剩下王扬和瑞秋了,两人聊了一阵,时间便来到了5点,面试的结束时间。
王扬看着手表,呼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笑道:“结束了,今天真是大收获。”
“我也是。”瑞秋笑了笑,又提议道:“要换个地方喝一杯么?”她拿起合同摇了摇:“我刚刚得到了四千美金,所以,我请客。”
“好!”王扬欣然同意,他和瑞秋刚才讨论着电影和歌舞剧、音乐剧等戏剧的关系,正聊得起兴呢,去喝一杯继续聊也好,反正有人请客。
日落台街就有很多酒吧,王扬和瑞秋出了“甜心”咖啡厅,走了不到五分钟,就来到一家名叫“朋友”的酒吧。这个酒吧是那种很安静的立式酒吧,留声机放着悠然的古典音乐,客人三五成群地坐在桌椅上,喝着酒聊天,气氛很舒服。
王扬和瑞秋坐在角落的一个位置上,由于他们不够喝酒的年龄21岁,酒吧只对他们出售汽水。他们只能一边饮着汽水,一边笑谈着各种话题,特别是有关电影和戏剧的,现在他们就讨论着歌舞片的话题。
歌舞片绝对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电影类型,在电影的历史里也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比如四十年代的《绿野仙踪》、五十年代的《雨中曲》、六十年代的《窈窕淑女》、还有七十年代的《火爆浪子》等等,都是永不褪『色』的佳作,引领着当时的『潮』流。
但是,最近这十几二十年来,歌舞片已经沉寂多时了,这个类型的电影被人渐渐所遗忘,歌舞片也打上了“过气”、“淘汰”的标签。
瑞秋是读戏剧表演专业的,她对歌舞片舞片的表演形式很独特、很浪漫。但是歌舞片现在地位尴尬,似乎只能在百老汇演出了,大银幕正在抛弃它。
事实上她这次写的论文论题,就是探讨戏剧和电影的关系与发展前景,其中歌舞片正是她重点研究的对象。
“相信我,歌舞类电影永远都不会过时,它的活力一直都在。”王扬非常肯定地说,喝着汽水道:“而且,我觉得歌舞片很快就会爆发出它的力量。”
瑞秋感兴趣地道:“哦,为什么你会那么认为?”她耸了耸肩,笑道:“虽然我也觉得歌舞片不会就这样沉沦,但我找不到理由去说服别人,也许我只是因为个人爱好而影响了判断。我很多同学都说歌舞片已经死了,沉闷俗套的表演形式已经不适合这个新时代。”
“不,绝对不是。”王扬摇了摇头,把手掌放在耳朵边,轻声道:“你听听,听到什么?”瑞秋颦了颦眉头,侧着耳静静地听着,然后不敢肯定地道:“音乐?”
王扬打了个响指,看了放在吧台那边的古老留声机一眼,道:“是的,就是音乐!你想想,哪里没有音乐?你在家打开电视,你听到音乐;你在路上开着车,你听到电台的音乐;你在酒吧喝酒,你也听到音乐。拜托,音乐怎么会过时?还有,哪里没有舞蹈?你在派对上跳舞;你在约会时也跳舞,你甚至情绪激动就会跳舞。”
他笑了笑,总结道:“这就是人类,这是一种天『性』。音乐和跳舞就像呼吸一样,永远都不会过时。”
瑞秋认同地点了点头:“是的,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她困『惑』地道:“但是,我还是想不到,歌舞片电影应该怎么发展?才能重现它的活力?”
王扬思考了一会,道:“我一直都以为,电影是一种非常具有包容『性』的表演载体,无论是歌舞剧还是木偶戏,它都可以兼容。歌舞片现在之所以消沉,不过是没有找到方向而已。”他看着瑞秋,哈笑道:“其实,你那些同学的话是有些道理的,沉闷俗套的表演形式已经不适合现在了。”
瑞秋怔了怔,王扬前面还说歌舞剧永不过时,后面又赞同她同学的话,这是?她摇着头微微一笑,道:“我听不明白,你是说什么意思?”
“为什么你的同学会说歌舞片的表演形式‘沉闷俗套’?”王扬笑着提出一个问题,瑞秋无奈地摊了摊手:“也许本来就是那样吧。”王扬摇头道:“不,绝对不是。”他喝了口汽水,便揭开了答案:“你的同学会这样说,是因为他们不是生活在1940年,或者1970年。你知道,他们生活在1998年。”
“歌舞片的表演形式,在二十年、三十年前,是时尚的、『潮』流的;而现在却是沉闷俗套?为什么?”王扬耸了耸肩,自问自答:“很简单,因为时代在变化。”
瑞秋有点儿明白,又有点儿不明白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歌舞片的表演形式应该也要变化?”
王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