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防线区域图,周祖训的眼睛瞪得大大地,似乎要从纸上找出一条路来。
“将军,您得拿个主意啊,你一言不发,下面军卒可都人人不安啊,大家伙说,便是战死,总也会拖几个垫背的,但要是大水一来,那可就白白地便宜龙王爷了。”副将周斌忧心忡忡地道。带兵作战的将官最怕的就是士气低落。士兵一旦跌落,军伍中充斥着失败的气氛,那想再提升可就难了。
周祖训抬起头来,眼中布满血丝,“打终是要打的,便是我们不想打,对方就会轻松放过我们么?周斌,你让姚昌带他的骑兵营去乌头,探探虚实,告诉他,小心翼翼的,一旦对手有防备,不必硬拼,立刻回来。”
“是,将军,不管胜败,总是要打的,只要一见血,便容易让士兵们再次振作起来了!”周斌点点头。
“周斌,你来看!”周祖训点着图纸上的一个小小的红点。
“鸦雀岭?”周斌惊讶地道。
“如果我们打不动对手,乌头对方也有防备,那么小艾河铁定是守不住的。梅雨季节马上就要到了,对手只要稳守乌头,便极易蓄起极高的水位来攻击我们,那时我们还没走的话,就只能去喂鱼虾了!”周祖训道。
“将军要撤到鸦雀岭去坚守?”
周祖训点点头,“对,不过不是我去,而是你去,你带一半人马,去鸦雀岭构筑第二道防线,那里本身就有一个军寨,以此为依托,修建防线。”
周斌一惊,“将军,你是一军统帅,你带人去,我在这里坚守一段时间,为您争取时间。”
周祖训摇摇头,“正如你所言,我是一军主帅,我如果先走,本就不稳的军心更会人心惶惶,只有我站在这里,才能最大程度地稳定士气,你在鸦雀岭的防线修得越快越好,我便能越早地撤回来,也能保证更多的士兵撤回来。我们撤到鸦雀岭后,虽然使整个秦岭防线凹进去了一块,但却让其还能保证是一个整体,最大程度地减轻损失。”
周斌咽了一口唾沫,“将军!”
周祖训抬手阻此了对方再说,“我会将这个作战计划上报给大将军,料想大将军也会同意,等明天姚昌回来后,如果是无功而返,你马上就走。”
“这么快?”周斌吃惊地道:“如果让对手发现我们撤走了一半人马,铁定会马上进攻的,将军,对面可是赫赫有名的横刀营,不,现在已经是横刀师了!”
“那又如何?”周祖训冷笑,“就算他是铜齿铁牙,这一次我也要崩掉他一块。晚走不如早走。你下去作准备吧!”
“是,将军!”
不出周祖训意外,姚昌的骑兵在乌头铩羽而归,李锋的翼州营与李果的一个步兵营步骑结合,姚昌在折损了数百骑兵后才跑掉,这还是他事前在周祖训的千叮咛万嘱咐中,一直小心翼翼的结果,当看到姚昌战败而归之后,周斌率领五千兵力旋即离开了小艾河。
“报!”一名探子从营外飞马而回,急奔到关兴龙中军大帐外,翻身下马,掀帐而入。
“禀关将军!小艾河敌军出现异常,我们潜到对岸的兄弟发现他们有大量部队后撤!”
“哦?”关兴龙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有多少人撤走摸清了么?向什么地方?”
“回将军,估摸约有五千余人,是向后撤退,具体去什么地方,我们的弟兄地形不太熟,目前还没有摸清楚,不过他们已经跟上去了!”
“关将军,他们要跑,看来上游筑坝吓着他们了。”汪澎兴奋地道。
“带兵后撤的是谁,是周祖训么?”关兴龙没有理会汪澎,继续问道。
探子摇摇头,“不是敌军大将周祖训,而是副将周斌。”
关兴龙点点头,“不错,看来这个周祖训是个不好缠的对手啊,汪澎,准备进攻吧!来人,将李锋的翼州营可我调回来,一齐参与攻击,我要给周祖训雷霆一击,就算不能一战而下,也要打得他心惊胆战!”
“是!”汪澎兴奋地站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激昂的战鼓擂响,上百面牛皮大鼓同时敲响所造成的巨大声音响彻云宵,一声声的号角声中,定州军一个个的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出现在秦州军的眼前,刀枪入林,阵形严谨。行进到距小艾河百余丈之时,在尖厉的哨声中,原地踏步,数千双大脚同时踩在地面上,让地面阵阵颤抖。
嗬嗬嗬!嗬嗬嗬!一阵阵低声的吆喝声响起,随着战鼓一阵急促的***之后,战场之上蓦地寂静下来,成千上万人突然同时沉默的场景让人心里疹得慌,片刻的寂静后,一名定州军官骑着战马猛然跃出,手中的定州横刀营大旗迎风飘扬。
“定州军,万胜!”举着迎风猎猎作响的战旗,他高声大呼。
“定州军,万胜!”战旗所过之处,欢声如雷。
震耳欲聋的吼叫让对岸小艾河防线的秦州军面面相觑,都是脸上失色,定州军出场声威,一至于嘶。
周祖训看到防线里士兵都是露出有些胆怯的气息,不由大怒,一跃站上寨墙的墙垛,拔出刀来,怒吼道:“你们是谁?”
众人都是一楞,不知周祖训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谁?你们从那里来?”
一名参将明白了周祖训的意思,大声道:“我们是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