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席夕夕的失控哭泣,半跪在地上的席朝心疼的抱着她。
从小到大,只要席朝哭鼻子,他都是第一时间扑向老姐,可席朝从来想过,有一天老姐也会在他怀里痛哭,哭得比他还要难过,难过的让他彷徨无措。
不知道哭了过久,席朝总算是将老姐劝回了房间。
回到病房后,他喊来了老医生给席夕夕重新上吊水,老医生特别嘱咐了几句后,又让他去熬中药给席夕夕服下去。
卫生院里的护士阿姨很少,在卫生院忙的时候,席朝便自己去熬了中药。
回到病房时,席夕夕失神的红着眼眶看向窗外。
虽然现在已经不哭了,只是眼睛还是有些肿,席朝将热毛巾在席夕夕的眼部敷了敷,没有敢多问什么。
他知道老姐现在心情不好,所以也不敢提那个人,怕她伤心。
在敷了热毛巾后,席夕夕的眼睛总算不似之前那么红肿,之后席朝体贴的拿过药碗,然后将汤匙里的药汤一点点的送上席夕夕的唇边。
席夕夕失神的喝了两口后,随后抬手接过席朝手里的汤碗,勉强的开了口,
“朝弟,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完后,席夕夕欲抬手接过他手里的汤碗。
不想,席朝并未直接递给她,而是将手往后移了一步,难得像个大人一般的模样一本正经道,
“姐,还是我来吧,小时候我生病的时候你总是喂我,现在换我喂你一次好不好?”
听到席朝的话,席夕夕的眼眶忍不住红了红。
之后她欣慰的抬手抚上席朝的发丝,淡淡的凝望着朝弟愈发成熟的脸,不过转眼的时间,他已经这么懂事了。
喝了药之后,席夕夕便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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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进车里离开小镇里后,坐在少爷身边的科姆管家有些复杂的抬眸看向窗外的简陋景色。
那些简陋的小屋子,是席小姐曾经住过的地方。
这样僻静的地方,让他老人家都有些难以想象席夕夕是如何长大的。
之后科姆管家收回了视线,神色平静的看向坐在身侧的少爷。
看到少爷虽然脸上的神色如常淡漠毫无波澜,但那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肤色,让人看了都不免心惊。
贝里医生坐在一旁,还不忘在少爷的手腕处输液,蹲在车厢地毯上的bali有些懒洋洋的吐着舌头,小家伙好似也能够感受到车内的气氛压抑,格外的孤冷。
姜施俊至始至终挺直的坐在座位上,他那幽蓝色的目光失神的望向电脑屏幕里那红绿弯曲的曲线图,在凝视了许久后也没有移开位置,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办公,可就连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那张沉睡的脸庞,像是印在了他的心间一般,久久徘徊不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施俊的心间蓦地一揪,如同被一把利剑突然刺过的疼痛感让他蓦地皱眉,大手抚上胸口的位置,他的脸色突变。
坐在一旁的贝里医生在注意到少爷脸上的特殊神色,连忙下意识的抬手探在他的手腕处把脉。
科姆管家也注意到姜施俊的脸上不对劲的神情,顿时间紧张万分的看向贝里医生道,“贝里,少爷这是怎么了?”
贝里医生在给少爷诊断了脉搏之后,又用听诊器特地听了少爷的胸口心跳频率。
在经过一系列的措施后,贝里医生从箱子里拿过一瓶药丸,然后倒出了一粒喂了下去。
姜施俊的心悸在瞬间好似好了些许,只是额头渗出的细汗,让他还是有些无法缓过神来。
“少爷……目前没有问题,得回去市里的医院做一系列的检查才行。”
贝里医生心事重重的皱眉,在处理了一遍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好在检查出的不是其他病因,而是没有病因。
这种情况,让他老人家不禁猜测,少爷这也许是思念过度导致的心悸,如果想念太过,是有可能发出突然心悸的现象。
只是这样的诊断,还只是臆测,所以不好说出口。
听到贝里医生的话,科姆管家虽然担忧,但最后也没有多问。
车子迅速的赶往市中心所在的位置。
看在少爷的情绪不佳,坐在一旁的科姆管家欲言又止了许久,最终忍不住开了口,“少爷,科姆有件事想问您,不知道可不可以问?”
姜施俊的大手微捂着胸口,在沉默了片刻后,他的视线失神的收了回来,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淡淡的回了句,“问。”
得到了少爷的示意,科姆管家这才鼓起勇气开了口道,
“少爷,为何不带着席小姐一同回市里?”
听到科姆管家的问话,姜施俊的眸色蓦地暗了暗,几乎在刹那,他的脑海里蓦地回响起昨天席夕夕的哽咽声,
“僵尸先生,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伤害已经造成你说再多也没有用,背叛和欺骗,是我最讨厌的两件事,可你都做了,所以别再来找我,希望以后我们再也不见。”
想到这,姜施俊抬起幽蓝色的眸子,深沉而淡漠的反问道,“为何带她回去?”
没有想到少爷会反问自己,科姆管家的心底显然很意外,之后他很快回过神来,下意识道,
“少爷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接席小姐回去?”
科姆管家此时心底不禁困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少爷突然做出这样独自离开的决定,科姆管家清楚的知道少爷来这里就是找席小姐回去,可为何少爷却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