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乖官有些沉默,这道理,他也是明白的,不过终究有些不服气,“我哪里脾气爆了?你倒是说说。”
闻人师师拿脸颊贴着他胸膛,低声道:“老爷横冲直撞的,还不爆么?换了别人这般做派,骨头也变成渣子了,也就是老爷挟扶桑自重……老爷,扶桑到底喧,并不可持,当年世宗皇帝那会儿,倭寇糜烂数省,朝廷也不过视为癣疮胁,国朝二百年来,最大的敌人,终究还是鞑子,老爷到了宁远,先交好宁远伯,再暗遣几支人手,往鞑子诸部落去,结成盟约,这才好丢手……”
“什么?”乖官一把推开她,小脸上全是怒色,“你让我做出***家的事儿?”
闻人师师仔细给他解说,“老爷,鞑子很多部落也是大明麾下,像是那位塞外第一美人儿钟金哈屯,作为土尔扈特部的头人,也是咱们大明的一品诰命夫人啊!再说,边镇总兵和鞑子部结盟的事儿,也是惯例,朝廷也是知晓的,大抵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乖官断然拒绝,“那不行,老爷我也是有底线的。”闻人氏顿时啼笑皆非,私底下有些腹诽的,挟扶桑自重能做,挟鞑子自重为何做不得?老爷真是……
她只好费尽口舌,给乖官仔细叙说,像是云南六大土司,这些不都是虽然听从朝廷,实际上绝大多数事情都是自己做主,说到此处,乖官就斩钉截铁说:“所以,要改土归流,再不用这些世袭土司。”
哎!老爷年轻气盛,闻人氏只好心里头叹气,继续苦劝,“老爷,正是如此,老爷更要交好一支鞑子部落,到时候扶持起来,这也是谋略嘛z朝两百年来,打到北京城下的鞑子不少,难道老爷就不想从此改变这样的局面?”
扶植傀儡?乖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看他这副表情,闻人氏暗喜,乘热打铁,“老爷,这样儿的事情,宁远伯爷能做,老爷为何做不得?”
一说到宁远伯李成梁,乖官顿时一惊,他为什么反感挟鞑子自重,说白了就是历史的惯性,李成梁曾经养出大明朝最大的祸害,努尔哈赤和女直,故此闻人师师一说这个,他当即跳起来。
不过说到私下结盟鞑子,这在大明还真不是什么媳的事儿,就说近一点的,世宗嘉靖皇帝时候,咸宁侯仇鸾私下重金厚结俺答,一路高升,统率三大营,设立戎政府,总督京军和边兵,开马市,可谓权势不可一世,后来和严嵩争宠,被严党打压,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又在背后捅了一刀,把他当年私结俺答的事儿说了,顿时跌落云端。
这事儿,到底能不能做呢?乖官有些迟疑起来,按说,这时候很多***部落的确是大明麾下,即便是女直,野猪皮努尔哈赤那也是朝廷正儿八经册封的建州左卫指挥,甚至还到北京朝贡过,这也是后来满鞑子手下一些文臣认为满清得国正统的缘故所在。
“老爷,朝廷的事儿,就像是女人裤裆里头的骑马布,没有干净的,老爷想一清二白,哪里做得成大事。”闻人师师循循善诱,“即便老爷觉得鞑子日后可能势大,如今赤霞老爷不是在蓟镇练兵么?等几年,赤霞老爷定然练得一支跟戚家军一般的强军,老爷带着人,看哪些鞑子不顺眼,杀了就是了,盟约这东西,不就是用来撕毁的么!”
说到此处,闻人师师总结道:“要想做得好官,别人给你讲道理,你便给他耍泼皮,别人给你耍泼皮,你便给他讲道理……”
说到此处,她忍不住,就略带些撒娇的口吻道:“老爷那位老师,当初那位沈榜沈县尊,奴跟他讲道理,他不就是耍泼皮了么!”
这个[何以有妾]的事儿,乖官几乎都快忘记了,毕竟,闻人氏如今都跪倒在自己胯下了,这时候再听闻人氏说起,仔细一咂摸,可不就是如此么,当时老师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比较阴暗地揣度一下,还不是读书人之间的相护……
闻人师师跪在他身旁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俊逸脸庞的侧影因为灯烛闪耀,便在木舱壁上微微晃动着,瑶鼻挺直,眼睫如扇,真真是,怎么看,怎么爱,恨不能一口吞了。就这么痴痴看着,身子骨也软了三分,心里头似有一把火在烧……
乖官想了半晌,就略微咂摸出些味道,忍不住就微微摇头,这闻人氏啊真是个妖孽,把朝廷那点破事说了一个透彻,幸好这是在大明朝,女子地位虽高(这时候女子再嫁的一些约定成俗,跟后世夫妻婚前公证也差不离,做妾也比后世的小三地位高,整个大环境对女人的态度大抵和西方所谓骑士风度差不多,不过理学之下,妇人想做大事业却是不成的,别的不说,大明没有皇太后垂帘,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先天上没有法理性。)却不容易做大事,若是生在唐朝,又或者干脆在后世的天朝,一个超级女强人那是妥妥的。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转头就说:“你怎么还惦记着以前那些事儿?哼!我可是很恼……”话说了半截就是一怔,瞧见对方美目迷离,香腮酡红,当下忍不住就笑,“这***。”
闻人师师一丝儿也不生气,把脸蛋就贴了过去,“奴就是老爷的***,只要在老爷身边,奴身子骨儿马上就软了……”
被她说得心头一跳,乖官忍不住伸手过去,便在她裆内掏了一把,却是泥泞异常,早就湿透了,而闻人氏被他这么一摸,娇躯一颤,一声嘤咛,似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