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少忠实的扮演着布道者的角色,通过大喇叭跟老百姓讲述着事情的前因后果,主要强调了三点,第一,采油队早已经把征地补偿款给了区政斧了,只不过在下发过程中大部分被王集镇镇政斧以抵扣计划生育罚款的名义扣下,然后拿这钱买车了,还剩下小部分被村委扣下了,所以老百姓拿不到钱跟采油队没关系,全是镇村两级在作怪,同时董大少也说了老乡们不要担心,国家明令禁止对征地补偿款进行抵扣,镇村两级的做法是不合理的,采油队的上级领导念在老百姓生活不容易,所以派我们来帮助大伙儿拿回属于自己的钱,今天先把村里拖欠的那部分钱发给大伙儿,剩下的那一部分我们正在积极协调运作,争取明天给大伙儿一个答复,请父老相亲耐心等待,年前必有交代。
第二,由于采油队在此作业,给大家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也应该为老乡们做点贡献,所以大冷天的,谁家要是缺取暖的柴火,可以去采油队那里弄点落地油做取暖的烧柴用,其实这一点大家都听懂了,那就是默许大家整点落地油换俩钱花花。
最后强调一点,公然拦截采油队车辆,是车匪路霸行为,对采油队工人居住区进行的暴力打砸抢更是严重违法犯罪行为,是要判刑的,但采油队领导念在大家实有冤屈的份上既往不咎了,如果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严惩不贷,等等。
董大少东拉西扯的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给采油队脸上贴金,往镇政斧和村委会脸上抹黑,其实也不算是抹黑,顶多就是说了实话罢了,但现在这世道又有几个愿意说实话,敢说实话的?今天也就是董大少和江风这种猛人组合吧,才能无所顾忌的叼着小烟儿公然的大放厥词,换一个人的话,早就被关小黑屋了,一个诽谤政斧的名义就可以让一般人吃不了兜着走。
大喇叭的声音够大,全村都听的非常清楚,刘麻子和一众村干部早就听的真真的了,但是就是不敢发作,刘麻子心里那个窝火啊,爷们儿什么时候被这么骑在脖子上拉屎啊,简直是欺人太深,但是人家的意图就是堂而皇之的打脸,而且打完之后还要问你疼不疼?问完了不管你疼不疼,打完左脸还要你自动的把右脸递过来接着打。
江风和董瑜正像听评书一样听着董大少唾沫横飞的骂着村委会呢,突然广播停了,紧着董大少就进屋了,一脸正色的道:“小江,柱子来电话了,说是有一伙儿人在抢落地油呢”
江风站起来道:“这伙人肯定不是老百姓,老百姓都在这儿等着领钱呢,董哥你马上联系周剑,告诉他务必把这帮子流氓地痞拦下来,我这就通知费远带队抓人,争取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董其刚点点头道:“嗯,我已经通知周剑了,必要时就算伤人也要把他们连车带人留下来”
江风笑道:“董哥不愧是行家里手,干这玩意儿就是在行”
董瑜在一边撇撇嘴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他呢,你也够可以的,你们俩真是干脏活的黄金搭档,配合的够默契,我真佩服我嫂子,怎么就挑中了你们俩了呢”
董其刚笑道:“咱们都姓董,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年长你几岁,就叫一声老妹儿吧,你还别说不仅你嫂子有眼光,你也挺有眼光的啊,哈哈”说罢就在江风和董瑜身上一顿乱瞄。
江风颇为无奈的道:“董哥,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研究这个?”
董瑜白了董其刚一眼道:“就是,还自称我哥呢,有你这样糟践自家妹子的哥哥吗?”
这下江风不干了,反问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和着跟我在一块儿就糟践你了?”
董瑜小脚一跺,扭着小蛮腰甩下一句话就走了,“不跟你们这俩流氓说了,我去车里听音乐了”。
董其刚和江风相视一笑,董其刚说道:“小丫头片子走了,说点正事儿,这次来的可不是一般人啊,六井区的野外散井一直是冯老七把持着,当年冯老七和洪王八因为这事儿争的你死我活,就连洪王八的弟弟都因为这场争夺死在这儿了,现在咱们来插上一脚,这有踩过界的嫌疑,咱们要做好预防冯老七反扑的准备”
江风摆摆手道:“甭管他怎么个来路,咱们搂草打兔子全捎带手了,再者说了,原本费远那道大餐是给刘麻子预备的,可惜没用上,但是费远这份人情咱们到是欠下了,还不如就让费远对付冯老七去算了,也算是物有所值”
董其刚点点头道:“费远那头老狐狸要是知道咱们让他抓冯老七的人,他还不得跳脚骂娘啊”
江风讪笑着道:“这个老狐狸的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咱们今天欠了他的人情,往后说不上哪天就得加倍还他,他既然想沾这个便宜,那就要出点血才行,天下本来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咱们和他都一样”
“一会儿我给关老五打个电话,就说咱们俩走不开,让关老五回采油队照应着,以关老五那个脾气非跟冯老七死磕不可,咱们这次可以打着韩家的旗号跟冯老七过两招,到时候冯老七不气吐血才怪呢”董其刚的小算盘打个咣咣响,可以说是一石二鸟之计。
江风也没说什么,官场也好商场也罢,都是互相利用的事儿,再者说了,冯老七明知道按照潜规则想整落地油必须通过采油队,现在却明目张胆的唆使流氓强抢,这是寿星老吃砒霜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其实无论江风还是董其刚都选择姓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