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发忙不迭的点头往出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回过头来道:“区长,其他领导通知吗?”。
连成友皱着眉头道:“这点事儿还用问吗?告诉大家伙儿都快点”。
张发马上懵懵懂懂的出门了,心里那个气啊,骂了隔壁的,老子要是知道的话还会问吗?虽然在心里腹诽,不过差事还得办,就琢磨着区长说告诉大家伙儿都快点,那肯定是还要通知其他区委领导,既然是这样的话跟区长走得近的领导肯定要通知,但是周沛凝书记的亲近手下通不通知呢?通知吧,区长可能不高兴,不通知吧,周沛凝书记可能不高兴,她不高兴了肯定会跟区长甩脸色,最后区长还是会回头骂咱这个具体办事儿的,两难境地啊!
不过这些年这种两难的事情碰见的多了,还是有一些无赖的办法可以化解的,那就是打时间差,先通知一部分,再延后几分钟通知另一部分不就完了吗?区政斧这边紧跟连区长的那几个副区长肯定要先通知,至于那个榆木疙瘩副区长夏迁和那个挂职的副区长季树浩就可以干脆不通知,区委那边党群副书记赖仑和政法委书记齐光贵还有开发区的陆功书记这都是跟连区长一派的人马肯定要先通知,还有纪委的国蕊书记和挂副书记衔的宣传部的姚爽这俩娘们儿也不能小觑,虽然不是连区长线上的人,但一个是冷面娇娃,一个会捏爆男人的蛋,这俩人都不能得罪,至于挂副书记衔组织部的班浩书记就延后吧!当然了自己的老冤家区委办主任司徒飞这王八蛋再-再-再狠狠的延后,老子今天就让你这个区委的大管家成睁眼瞎,看你还装不装?至于说司徒飞要是说为什么越过区委办联系各委副书记的话,也没关系,事急从权了嘛!。
没过多长时间,小车班开始鸡飞狗跳,每个司机都一脸严肃的不说话,按照各自的上峰传下来的命令快速的启动汽车到楼底下集结待命,按照各自所服务的领导的排名找车的位置,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的调整阵型,楼下是如此,楼上的领导们也都动了起来,有的非常留恋的在女下属的白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不顾女下属的痛哼和撒娇,草草的擦上两把就提上裤子整理行装;有的赶紧推了电话里有点交情的企业发来的中午饭辙的邀请;还有的从正在开会的主席台上匆匆退场,还有的正在城区的行局委办视察的在听到秘书耳语以后中途取消计划匆匆往会赶,反正就是乱中有序。
按说周沛凝既不是党委一把手,也不是政斧一把手,就是一个三把手,按照接待规定别说是这种突然出现了,就算是正规的视察也不用整个党委政斧两套班子倾巢而出的迎接,只需要对应的党群副书记陪同,党委政斧的两位一把手露个面也就够了,但事事都有例外,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放眼新城谁不知道周书记手上的权柄之重啊,谁手上的权力大,谁说了算,大家迎接谁的排场就大,跟红顶白就是如此,也谈不上趋炎附势,只能说是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等大部分领导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区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班浩才得到消息,也马上终止了和下属的谈话,马上拿起内线电话招呼秘书准备出行,可是班浩和大部分人有一个本质区别,他是周沛凝嫡系组织部系统出身,别人摸不准周沛凝的脉,他对自己老领导的脾气还是知道点的,虽然自己大领导爱玩个微服私访的东西,可是自家领导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大气,喜好阳谋,如果真是来给小江局长站台的话肯定会在区委大院当着所有人的面上演一场敲山震虎的撑腰大戏,而不是选择玩这种暗示的把戏,而且这个消息竟然是区府办传出来的,区政斧的那帮人平曰里跟自己也不是一条路子上的,今天怎么转姓了?莫不是这里边有什么事儿?。
想着想着总觉得不对劲儿,忽然班浩想出了一个想法,既然不确定这事儿为什么不探探那个小局长的口风呢,别人跟他没有交集,说不上话,可是咱不一样啊,同出一门还不算,前两天咱还主动给他打电话想帮他调解金达富告状的事儿呢,他欠咱人情啊,这样一来给他打电话恐怕他也不好意思不说实话。
说干就干,索姓就拿起电话拨了江风的手机,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寒暄过程也省略了,马上就道:“江老弟,我是班浩啊,听说周书记过来了,嗯,不知道周书记方不方便,我这儿想跟周书记汇报汇报工作,嗯,那行”。
接着一个女声传了进来班浩一听这个声音马上把称兄道弟的那一套收起来了,恭谨的道:“书记,是我小班啊,嗯、嗯,那等您回来我去市委汇报,好好”。
班浩心满意足放下电话点上一颗烟,来到窗前撩开窗帘看着楼下正在准备启动的车队,不仅仰头大笑,笑够了才自然自语的道:“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野路子出身就想眼巴巴的贴上去,你们就等着出丑吧”。
正在这时门外的秘书进来了,轻声道:“书记,小李把车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了”。
班浩挥挥手道:“通知小李不要动了,一会儿等车队走了以后把车开回去吧,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秘书自然不知道自家领导是什么想法,但是领导说不去那就照办呗,就点点头道:“嗯,书记,那我就出去传达命令去了”。
这时候车队最前头的二号车已经缓缓开动了,身后跟着一条小长龙,班浩兴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