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海敏锐的意识到儿子绝对不会是因为第一次杀人才神情萎靡的,这里边有不为人知的隐情,但他还是克制住没有急切的追问,而是抽了口烟温和的道:“你说吧,万事都有爸帮你扛着”。
赵胜俊苦笑一下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那我可就说了,人不是我杀的!是江局长的小舅子封冲杀的!”。
“什么?”赵秉海再也没有了往曰的淡定,手指一抖,手上的烟滚了下去,脸色煞白,震动非常。他在ga口工作多年,冒领功勋的事儿听得见的多了去了,但是他绝对没想到这种事儿有一天会落到自己的儿子身上,在他心里是看不起这种行为的,更是明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这是一颗定时炸弹,甭管过去多少年,一旦爆炸就是身败名裂啊。况且这是ga部定的一号大案啊,谁敢在这个案子上做手脚啊,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小骏太贪功了啊,年纪轻轻的立功的机会多得是啊在,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干这个事儿呢?糊涂啊,糊涂啊!。这一刻赵秉海心里无比愁苦,比自己罢官免职都难过,不过他也知道,这个事儿一旦爆发大白于天下的时候,虽然他从头至尾都不知情更没有参与,但是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信的,自己肯定会受牵连,仕途就此无望都有可能。可是更令他心痛的是儿子才二十出头啊,往后的人生还长着呢,他要怎么面对啊?。
一股烧焦的糊味儿慢慢弥散开来,赵秉海茫然低头才发现手里的烟掉在裤子上已经把裤子烫破了,马上把烟头弹掉,他知道自己有点自乱阵脚了,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是解决问题不是埋怨对错,索姓又点上一颗烟,无力的靠在靠背上不做声,一时间车内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之中,只有不断喷出的浓浓的烟气来回萦绕。
冷静下来的赵秉海抽了半颗烟以后,沉声道:“小俊,这个事儿已经发生了,现在就不要去想了,先跟爸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赵胜俊续上一颗烟以后,语气空洞的道:“昨天晚上我们从市区赶回来,江局长让我和他小舅子封冲每人领了一把狙击枪,我跟着江局长上山,到了山口处江局长的意思是要打出气势来,震慑犯罪分子,便让我和他小舅子封冲组成一个狙击小组来取头功,后来在江局长的指引下,我们找到了犯罪分子的踪迹,我们俩在百米左右开外狙杀了一名犯罪分子,狙击地点是封冲选的,也是封冲瞄准的,只不过开枪之前他跟我说要教我开枪杀人,当时我也没杀过人啊,他一说我就同意了,结果我把手指头扣在扳机上,结果他扣在我的手指头上开枪了,完事儿之后他就跟江局长汇报说这名犯罪分子是我杀的,我跟他说了,人是他杀的,功劳是他立下的,不过他说这个功劳对他没啥用,相反对我有用,他说我们俩相处的不错,就把这个功劳让给我了,他还说毕竟是我扣的扳机开的枪,结果他回去就跟江局长汇报说是我毙敌立功,紧接着江局长就把这个事儿报上去了,当时我没有勇气说出真相,现在我更不敢说了”。
赵秉海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个过程比那种明目张胆的冒领功劳好了很多,麻烦也小了很多,毕竟赵胜俊还是参与和整个狙击过程的,将来也有了扯皮的说辞。不过有一点赵秉海非常不理解,胜骏参加工作才几个月,他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就敢冒名顶替呢?这里边是不是有人指使的?,如果是有人指使的话,那这个人是谁?他的目的何在?,以赵秉海久历宦海的经验马上就判断出这个人的目标绝对不是赵胜俊而是奔着自己来的,更确切地说是奔着常务副厅长来的。至于说这个人是谁不言自明,整个青蓝区ga局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办这个事儿的人只有江风一个,别无分号。而具体经手办的这个人又是他的小舅子封冲,这更加佐证了赵秉海的判断。不过小江局长是敌是友就不好说了,是想借着赵胜俊冒领功劳这个事儿为跳板把战火烧到自己身上?,还是说想交好自己?。
一时间纵使赵秉海这个老江湖也不好判断,如果说是陷害的话自己和江风并没有过节,没有道理啊。而如果说是江风想借着这个事儿向自己示好的话,没这必要啊,广义上来说江风是齐岳北的侄子、周沛凝的秘书,这些人都是青云直上的人物,地位和前程光景比自己只好不差,他没有必要下这么大力气跟自己示好。另外从政法ga口内部来说更没有必要跟自己示好,他很有可能成为段铁的外甥女婿,副厅长魏红军又是他的老领导,市局的包广志也是他的老领导,人脉齐全啊,别人不说光段铁这棵大树就能让他在政法口呼风唤雨啊!。
段铁?对,就是段铁!一瞬间赵秉海想到了一种极其可怕的结果,会不会是段铁想对自己下手呢?段铁和小江局长的关系摆在这儿呢呢,会不会是段铁指使江风这么干的呢,想通过这个事儿把自己牢牢的控制在手心里。可是接下来赵秉海又觉得这种可能姓不大,虽然如果段铁有一天卸任了,在省厅内部最有可能接班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常务副厅长,但是合作好几年了,自己和段铁配合的应该说是不错啊,大事儿上从来是段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