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厂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工厂,而是一种兼顾企业和行政机关的组织机构。
江风并没有直接回话,而是点上了一颗烟,接着点烟的动作,心里琢磨着这个于耀武挺有意思啊,说话夹枪带棒的。他说他完不成任务他就是新城的罪人,那是不是说江风要是不管这事儿的话,江风也是罪人呢?。还拿产油指标这事儿来威胁哥,真当哥们儿是吃地瓜长大的呢?随你怎么捏吧?。
江风点点头,叹了口气开始诉苦,反正你说困难,我就就讲条件,都是一个路子。“于厂长说的我都能理解,这个盗抢原油的事儿的确是不可小视,石油是不可再生资源,让他们偷了一点,国家就损失一点,间接损失更不用说了,在这个问题上地方政斧部门,尤其是我们ga部门必须是责无旁贷的,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保证有矿企业的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不受干扰,必须要为高产稳产五千万吨这个国家和人民交给我们重要使命保驾护航,现在让于厂长找上门来,我是万分的惭愧,这说明我的工作不到位,有很大漏洞,让厂矿上的同志们费心了”。
说到这里,江风顿了一下,倒了一杯酒,举起来道:“于厂长,兄弟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说着也不等于耀武什么反应,便直接一口闷了。
“哪里,哪里,江局长过于自责了,这事儿主要是我们管理上的问题,是我们管理有疏漏”于耀武看着江风的态度还真挺负责的,便对江风的印象稍稍有了改观,当然了,他也知道接下来江风就会开始诉苦了,这都是题中应有之义,厂矿富,地方穷,这是摆在面上的大家都看在眼里的问题。所以说每次要求地方政斧配合点事儿都必须要舍点财,这个都是情理之中的惯例了,大家都有心理准备。
于耀武是这么想的,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就是情理之中,预料之外了。
江风喝了一杯酒之后,终于开始诉苦了,以无比无奈的语气道:“说实话,打击盗抢原油这事儿,即是执行上级命令又是响应号召,更是我们ga局的基本职责,但是我们是在是难啊,大家都常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后勤工作至关重要啊,这都是不用我多说的道理,各位都是明事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今天我们区的两位领导都在呢,我也没有必要撒谎,虽然ga局在我来之前,经常发不出工资,这样的强力部门发不出工资,别说别人了,我自己都不信。但是来了之后我信了,由于某些原因,具体啥原因呢,家丑不可外扬,我就不细说了,反正我们ga局在财政这个大锅里成了后妈养的了,干着任务量最大的活儿,挨着最多的臭骂却还捞不到一点好,这曰子真是没法过了,一个单位的运转和人的身体也差不多,虽然这个人有这样那样必须要干的活儿,他也不抗拒这些活儿,相反他还非常愿意去做,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连吃饭都是有了上顿没下顿,还指望他有多高的工作热情?这不现实嘛!”。
国蕊在边上撇撇嘴,小声嘀咕一句道:“你累不累啊,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俩字,要钱!”。
江风嘿嘿笑,抱怨着道:“我这不是摆事实讲道理嘛,再说了,这钱没有一分是进了我自己腰包的”。
班浩早就预料到这事儿了,笑意盎然的看着于耀武。于耀武也知道这都是地方政斧的通病了,他也有心理准备。便爽快的道:“江局长说的对,咱们啊,都是给国家和老百姓干事儿的,这钱啊,谁也没往自己腰包揣一分,江局长的困难我也理解,政企互助合作嘛,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都是咱们的传统了,这样吧,在严打期间车辆和人员的一切费用我们都包了,格外再给同志们和ga局一笔辛苦费,这笔费用暂定二十万吧,江局长你看咋样?”。
江风笑道:“谢谢于厂长的理解,但是我还有几句话要说,这个专项整治行动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完成了,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毕其功于一役的,于厂长也不希望这场行动流于形式,像一阵风刮过,接着盗抢原油的事儿春风吹又生吧?所以呢,这点钱只是杯水车薪,绝对不足以支撑这场声势浩大的行动”。
班浩在一边接过话头,摆摆手笑道:“小江和老于,你俩就别兜圈-子了,今天没有外人,咱们就直接痛快的说了算了,小江你说吧,你是怎么个计划?这个行动大致要多长时间,需要多少预算资金,能取得什么效果?。然后老于你也说说自己的看法”。
说到这里,江风也不扯那些鸡零狗碎的了,弹弹烟灰,后仰靠在椅子上,非常自信的抽了口烟,沉稳的道:“我预计行动一个月以后正是开始,为期半年,目标就是以雷霆手段震慑犯罪,犯罪率要达到你们厂历史最低水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好,好”,班浩兴奋的拍着巴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