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烟头凌乱的散落在地板上,屋里的空气浑浊极了,满屋的蓝烟,像是着了火一样,江风脸色晦暗的坐在地板上,仰面靠在床边,说不出的颓废。
小周书记早就已经出去了,只剩下江风自己一个人,江风的心情很复杂,具体什么滋味儿也说不出来,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也说不出喜恶,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没有多少敌意,但也做不到对待过客一般毫无波动。
脑袋里乱极了,千头万绪却无从谈起,脑海里不断印出之前看到的那个满头白发的背影,他的确不年轻了,但也不至于老的这么快吧,估计也就五十多岁差不多,正是当打之年,怎么可能这般老态?估计这些年他过的也不怎么好吧。
他来找自己干什么?还找到家里来了,只是见一面就走呢,还是其他?他会跟奶奶说什么?是让自己跟他走还是想了解什么?他是一个人还是身后有一个家?。想到这儿江风摇了摇头,妈都没了,哪里又是家?没有妈妈的家,少了一半的眷恋和温暖,虽然江风的记忆了关于母亲实在稀薄,自能按照自己的设想,把每一个对自己好的年长的女姓都想想成母亲,笔焙蚰歉雠校长,每次因为自己被骂野孩子的时候,每当大哥因此和别的孩子打架的时候,那个女校长虽然也批评自己,却自始至终的阻止那些被打的孩子家长给自己兄弟一点颜色看看,甚至还给自己送过衣服,虽然那些衣服都半旧不新了,却一样暖身暖心,那时候这位女校长多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幻想着要是自己有这样一个妈妈该多好,每当想到这里都会哭醒。
江风拍拍身上的烟灰,站起身来抹了两把头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门外几个女人周沛凝,露露和妙妙姐都坐在沙发上,一个个都眼圈红红的看着自己。
江风苦笑着对着众人点点头,低声道:“妙妙姐过来了,抱歉,弟弟今天可能招呼不周了,对不住”。
齐妙舞站起身,手指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缓步走到江风身前,扬手动作轻缓的给江风整理凌乱的衣领,喃喃的道:“小江你别这么说,姐都理解,只是你要坚强些,一家之主的男子汉,一定要撑住,别让老人家和你媳妇儿和姐姐们担心,姐知道你一定能成”。
“我没事儿,你和凝姐就放心好了”江风抿着嘴唇儿点了点头,扭头看着商婷露道:“露露,家里有什么好点的礼品礼品,给我找两件,我要出去一趟”。
“嗯嗯,我这就去”商婷露有点慌张的站起身,快步的走到书房旁边的储藏室,找出两件人参和包装精美的燕窝,又找出好几条烟和好酒,江风也没细看,收拾收拾都拎在手上准备出门。
商婷露小脸儿都哭花了,依恋的拉着江风的手,想要说点什么,却有害怕一语成谶,根本不敢说出口,江风的大手摩挲着她的小脸儿,勉强的笑了笑,语气低缓的道:“别怕,我没事儿,放心吧,还没等到咱们一家四口的好曰子呢,我怎么可能想不开呢,放心吧,一会儿就回来”。
“嗯”商婷露点点头,眼泪在眼圈打转却强忍着没留下来,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样一颠,泪水顺流而下,淌过脸颊。
江风点点头,走到门口,换鞋拿上钱包安静的出门。
商大美妞站在门口,颇为不舍。
“放心吧,小江一个大男人,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周沛凝来着商婷露的手轻声安慰着,商大美妞小嘴儿抿着,美眸中泪水盈盈的看着周沛凝,伏在她怀里,愁抽噎着呢喃:“姐,你说我们俩的命咋都这么苦呢,这是做了什么孽了啊”。
“别哭,露露,坚强点”周沛凝搂着商婷露,轻轻拍打她的美背,安慰着道:“就因为这么多坎坷,人生才更值得珍惜,你们俩要好好的过曰子,相依相伴互相搀扶,珍惜来之不易的家”。
齐妙舞也叹了口气,推开门,对着门外走廊蹲在角落里抽烟的一个年轻人道:“土豆,跟上,别让他做傻事儿,有意外的话,马上联系我”。
“嗯,记住了,保证完成任务”。被唤作土豆的年轻人马上敬了个礼转身下楼。
很快,楼下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开出了小区,随后没多长时间,又一辆车也不知不觉的跟在了身后。
江风开着汽车七拐八拐的按照记忆在寻找当初的杨校长的家,记得杨校长的家就在当小学后面的家属区,也不知道搬没搬走。
汽车路过小学,其实小学也有中学部,但是大家习惯上叫小学。还是那一长串的瓦房,那红红的砖墙都没变,当初很宽敞明亮的小学现在位于这一片片的在建的楼宇中间,虽然楼层也不高,只有十来层的样子,但也显得小学校越加渺小了。走在侧面的路上都能听小学院子了熙熙攘攘吵闹喧天,估计现在在搞什么活动吧,所以才如此喧闹。
从小学校侧面的小路进入学校后面的家属区,仍旧是一排瓦房,这就是老师们的家了。到了小巷的路口,汽车已经进不去了,江风提着礼物下车,但刚一走进小巷子,就看见不少人都在往一个路口跑,手上还拿着不少东西,而且也很搞笑,还有系着围裙的人拎着正在噗噗往下掉白面的擀面杖在往那个路口跑,男的女的都有,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当初教过自己的老师,只不过他们未必记住自己这个坏学生罢了。
江风在小学念了小十年书呢,当然知道那个路口是直通小学后面角门的道路,正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