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大家快来看看,清纯无比的高衙内原来看的就是这种书?”沈傲从地上抓起一本书,向众人扬了扬,又呈交到推官案前,向推官道:“大人,这些高府的家人做证说他们的公子是个淡泊之人,可是这书又该如何解释?”
推官瞥眼一看,脸便红了,此书的书名儿叫《飞燕外传》,这飞燕,但凡懂些典故的人便知道这本书的来路;推官只好草草翻阅了几下,只看开头,便知道这书叙说的是赵飞燕、赵合德姊妹与汉成帝之间的恩怨纠葛。篇幅不长,内容却是精彩,比如汉成帝因服用过多的春药而暴亡,又如将气功用于房中术、通过观看裸浴等手段刺激男性使之兴奋、有***倾向的性器具等等,这本书若说它不是yín_shū,那真是没有天理了。
“哈哈……原来柳下惠还看yín_shū的,失敬,失敬。”沈傲返身过去,正看到高进偷偷地要将一条花色亵裤往怀里藏,连忙大喝:“且慢。”说着飞快地冲过去揪出那亵裤,这亵裤花色极好,面料也不错,有一股淡香味,显然是女人穿戴的,沈傲觉得有点儿恶心,小心捏着亵裤的一角,捏着鼻子道:“我问你,方才你的家人说什么高家的家风好,男女授受不亲,这亵裤,又是从哪里来的,莫非这是你娘的?”
高进愣了一下,又羞又怒地道:“这和你有什么干系?”
沈傲将亵裤抛开,冷笑道:“众人来做个见证,诸位可见过哪个读书人袋里会时刻藏着女子亵裤和yín_shū的吗?”他转而向推官道:“大人也是读书人出身,我要问大人一句,这高进到底是不是读书人?”
推官立即正色,这一句若是回答不好,只怕要惹来天大的麻烦,须知这读书人三字在大宋朝早已神圣化,谁要敢恶意侮辱,别人要做起文章来还不容易,到时必然遭人群起攻之。读书人藏了xiè_yī、yín_shū,谁敢承认他是读书人?连忙道:“圣贤之书没有教过人看yín_shū,更没教过人藏亵裤。”
沈傲呵呵一笑:“这么说高进根本就不是读书人了,是吗?”
推官哪里敢承认高进是读书人,若是承认,非但是侮辱了自己,更是侮辱了天下无数士子,到时候自己要遭士林鄙夷的,颌首点头道:“高进绝不是读书人。”
高进此时见许多差役纷纷不屑地看着自己,恼怒道:“就算我不是读书人又如何,你又没有寻到我调戏你未婚妻的证物。”
沈傲哈哈一笑,道:“对,虽然没有找到你调戏本公子的未婚妻的证物,不过高衙内切莫忘了,方才你那些家人信誓旦旦地说你是个读书人,可是这个证词被推翻,那么可以证明一点,你的家人在为你做伪证!”
沈傲冷笑着盯住高衙内继续道:“既然他们是伪证,那么他们说的话已没有了效用,那么本案只有一个证人,就是我那未婚的娘子,高衙内,你还敢不认吗?”
高进愕然,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那又如何?”
沈傲冷笑一声,向推官行礼道:“大人,学生该说的已经说了,大人以为如何?”
推官明白了,沈傲方才这样做,并不是要寻找高进调戏良家妇女的证据,而是推翻掉高进家人的证词,如此一来,当时在场的人之中,只有沈傲的未婚妻子的证据变得最为有力,而沈傲的未婚妻子的证词又一口咬定了高进尾随在她身后,欲图不诡,那么高进的罪状算是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