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心头无语,三件法器在手,便可称之为多宝将军——这究竟是乱风岗的尸修们太过寒酸呢?还是他太过得天独厚?要知道,方兴在这短短的两日之内,就已经砸碎了两件法器,更何况他在方家内院的新宅中还藏着一件三阶法器。若是按照乱风岗的标准说的话,他岂不是一位多宝主公?
这时,方兴又听乌鬼哭诉道:“主公,这些都千真万确呀,小的不敢有半点假话!主公明鉴万里,得还小的一个清白呀。”
方兴已经从真灵印迹中得知乌鬼所言的确并无作假之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但嘴上犹自不肯服输。他知道像乌鬼这等四百年的老鬼,见风使舵,顺梯子往上爬的本事最强。一旦给些颜色,就敢开染坊了。方兴冷哼一声,道:“乱风岗的尸修们就这么寒酸了?你家主公、我,这两日内就使上了一件法宝,砸碎两件法器,还有一柄三阶法剑在手,难道我也是多宝主公不成?”
乌鬼咋舌道:“法宝……天啊,小的有一件法器在手,就欢喜得不得了,连小命都丢到了一边。没想到主公竟然如此……”说到这里,一贯叼嘴滑舌的他,也知该说些什么是好。对乌鬼而言,方兴能对他偷袭成功,何尝不是因为他一门心思想要抢着炼化赵阳遗宝的缘故?若是当时,他能拿出往常小心翼翼的心思来,又岂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思念至此,乌鬼也不禁在心底落下了几滴眼泪,心中涕泪道:“呜呼呀!俺本以为只是那死鬼赵阳的宝贝被毁了。可俺怎么想得到,主公竟然连砸了两件法器!两件法器呀!暴殄天物啊!若是能留下一件给俺乌龟,那该多好啊?那样的话,就是没有真灵印,俺也甘愿为主公效死力呀!”
这会,方兴又问道:“那个赵阳的修为比你差远了,他都有一件法器,怎得乱风岗还如此寒酸了?”
乌鬼沮丧着脸道:“那个赵阳却是临郡的大户人家出身,也是个世家子弟。三百年前死了后,便卷了一堆财物跑到乱风岗投奔乱风大王。乱风大王一时心喜,便用他献上的三斤恶铁为他炼了四根七重禁制的三阶法器。一个区区三百年的铁尸便有了三阶法器,在乱风岗上也是独此一号的,小的和同僚们可是眼红的厉害呀。”
“可哪想到,那赵阳和主公比起来却是差远了。主公身集法器、法宝,还有神通在手,便是乱风大王也要垂涎一二呀。小的斗胆问问主公是何等出身?小的就听闻东平唯有方家和刘家、这两大世家有法宝。可这两家中,却绝无主公这般年轻出众,又名声不显之人啊,难道主公当真是乱风大王所猜的左家真传子弟?”
方兴哈哈一笑,他已经瞧见他家小院就在一里外了,当即王虎潜伏之势全力发动,他道:“我何等出身,片刻之后,你就能知道了。对那左凌霄,我很感兴趣。稍过些时日,你给我好好讲讲这里面的故事,我倒想知道这个世家子是怎么做上了马贼。”
乌鬼应了一声。这会,方兴飞遁之势渐缓,乌鬼也在暗中观察着身下的地势。当方家大院渐渐漏出边角的时候,他便猜道:“主公往方家大院去了,难道他是方家的人?听说方家有个方传武,少年天才,英姿神武,格外不凡,难道就是我家主公?乱风大王曾说主公对方家额外的关注,便不是方家子,也和方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俺何不向主公卖个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俺再奉承一二,把主公马屁拍舒服了,日后俺也好混个前程似锦。”
脑中机灵一动,乌鬼便高声叫道:“哎呀,主公就是高深莫测,小的实在看不透啊!枉费小的还号称乱风岗上第一机灵鬼,平日里眼光最是独到,可在主公面前只能甘拜下风呀。”
“说来好叫主公乐一乐。小的有个同僚,名叫孙中武,自号赌圣不败,时常和小的赌上几局。有一次,小的和他打赌,论东平新秀。那个输钱鬼就说这一代的刘家大公子、刘名扬了不得,堪称东平新秀第一。可俺却说方家大郎、方传武最是厉害。一身修为,小的都看不透。东平新秀第一当属他。结果呢?东平的中正、张伯涛一句话说了,方传武才是东平小儿辈第一。那孙中武输给了小的几万钱,哈哈哈。如今,主公给小的的感觉,几乎和那东平第一的方传武一样呀。”
乌鬼这般不着边际的乱扯,方兴先是不解,可是渐渐的,灯火通明的方家大院越来越近,方兴终于晓得这乌鬼究竟是打着什么心思了。原来乌鬼又是赞方传武,又是称美于他的,这都是想拐着弯来拍他和方家的马屁呀。
“哈哈,你这头乌龟有意思,倒让你猜着了,你家主公正是东平方家出身!”在心念中给乌龟传过这么一番话后,方兴绕过院外的暗哨,从云端飘然落下,魂魄归体。
此刻,天际微微现出一缕曙光。再一次以肉身行走与世上,方兴却有了些许不适之感。他站起来身来,伸了一个懒腰,盘坐了一夜,他的身躯似乎都有些酸麻了。摇摇头,又甩甩腿,方兴伸出右手,那乌鬼的本命尸珠便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上。
乌鬼从龟壳中显出身形,化作那灰色小人,在院中拜倒在地,道:“小的乌鬼,拜见主公真身,愿主公真身万古长青、恒古不坏!主公这般年轻,想必一定就是东平第一的方家大郎了!小的能在主公帐下效力,真是三生有幸,万幸,千万幸!”
一夜之间,数场恶战,方兴一脚踏入炼气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