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风起云涌,方兴心潮起伏。
“罢了!天地有灵为见证,今日起,我便只是方兴!”
看着四方云动,怪衣少年入定良久,终究是一声长叹。昨日之我已非我,今日之我才是我,这是灵台心境演绎开天辟地时给他的一份明悟。
言罢,他那一身怪衣便随风化作粉末,然后又一缕清风拂来,为他重新披上了一袭青袍。
“这样式还是母亲方子晴所裁制的吧?”心中那一点微澜,被方兴一笑而过。
那柄七色宝剑也重新显形,挂在他的腰间,更为此时的方兴增添了一丝英武之气。
这些都做完后,他才重新打量起那些丢在一旁的战利品。
只是顺手一招,那四散在周围的五色云气就被他聚拢在一起,在衣袖中滚成一团。方兴探手就捞,下一刻,一团金雾和一道黑光浮现在他的手上,微微扫视一下,金雾是什么,方兴认不出来,倒是那道黑光像极了之前的那色玄冥神光——想必就是它了吧!
方兴轻笑一声,道:“这倒是便宜我了!”
说完,双手运力一搓,便将这黑光和金雾揉进了身体。
那团金雾一遇着他的身躯就如水滴入大海一样融化进去,让他脸上不时泛着一阵金黄。
而那道黑光却着实挣扎了一会,直到方兴动用了些许七色宝光才将它制服,
那揉入方兴体内的黑光从方兴两支胳膊顺势而上,直透天顶而出,化作一朵黑云浮在他的头顶上。那一阵的强烈寒栗也让方兴明白,这道玄冥神光灵性十足,还不是他此时能够染指的。
方兴对抗七色宝光多年,深知这来历不明的镇压之器,除了威力巨大之外,却死气沉沉,毫无灵性可言——若不是如此,这次他也不会有机会收服它。
刚才他与灵鹫老祖一番激斗,虽然前后不过几瞬间,但那战场之间交织的各种气机也让他略有所得。依他所见,灵鹫老祖最后所使出的五色神光强虽强,可运用间却明显不如之前操控那一色玄冥神光的如臂使指。
相比七色宝光的死寂、五色神光的不可知,方兴自然对灵鹫老祖已然炼就而成的玄冥神光有着不予寻常的期待。
接着他又想到:“不知道这残魂中还有没有那五色摄神光的修炼法门?”
今日灵鹫老祖死在他手上,非战之过,而是倒在了方兴有心算无心之下。
那五色神光虽然是灵鹫老祖垂死挣扎时勉强使唤出来的,但是凭借着手中的七色宝光,方兴还是能察觉到这门神通其中所蕴藏的无限奥秘。
“那道玄冥神光还仅仅是灵鹫老祖在五色神光中炼就的一色,便有如此惊人神通了。那若有机会将五色神光统统炼就的话,那该多强啊?”方兴掂量着衣袖中的那团彩色云气不由有些得蜀望陇。
只是可惜,能从灵鹫老祖的残魂中挖掘出这两门好处,已经是方兴现在所能做到的极限了。那团彩气之中还蕴藏灵鹫老祖四散出来的凌乱神念,狂暴而戾虐,一不留神就要窜出来作乱,更何况将其囫囵吞下。
方兴也知道自己根基太薄,这份大礼现在倒还用不上。他想了想就把那团五彩云气收在袖中,用七色宝光死死镇压住。日后等他准备好了,倒可以试试。
这时候,挂在腰间的七色宝剑却又传来一丝异动。方兴抬头环顾四周,目览四野八荒,刚才的一阵入定,让他收获良多。此刻的他神思浩渺宏阔,多有明悟。
他知道灵台心境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刚才的倾力一击,他耗费不少。开辟天地,演绎灵台心境,更是让他透支巨多,他能快就会再次陷入沉睡。
不过这次他有了一个明悟——这次入睡将是永恒。不,这样说或许也不对,因为这一次他的前身灵识与今世的魂魄将会彻底融合。到那时,获得新生意志的他,方才能脱离灵台心境的束缚,重新投入肉身,行走在这世上。
这次的参悟方兴明白了很多东西,让他不由脸露沧桑,踱步沉思:
“我原本不过是地球上一个混吃等死的宅男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得天意垂青,死后灵魂竟然穿越到这里。”
“却不想因灵魂是外域所来,被这片天地所抗拒,降下七色宝光,把我生生被困在一宗血脉传承之中囚禁了一百一十多年。”
回顾过去,方兴心中暗自发苦。若不是灵鹫老祖的摄神之术给了他一击当头棒喝,他还不知道要再浑浑噩噩的过多久才会醒来,更不知会忘掉多少前尘旧事。
幸好,这一切终于被遏止了。
这一百一十余年的浑浑噩噩,方兴也曾有过明悟,然而直到今天才得以大澈大悟。
虽然已经忘却了另一世界的多数记忆,但是此刻的方兴依旧拥有着一种仅属于他自己的特殊意志。
——这是一种不属于这一方世界的意志,是这片世界前所未有的一种独立的意志,一种自由的意志。
他又来回踱了几步,自思道:
“在被禁锢的漫漫岁月的长河中,我向往自由的心有多少次期盼,多少次渴求!可惜终究是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理!”
“今日,灵鹫老祖用美人声色诱我,我不应他;他用金银财宝迷我,我也不应他;然而当他告诉我可‘主宰宇宙’时,我终究还是动了心,因为那是我深知自由之难啊。我不求为天帝,主宰宇宙,统御诸天,但求自由之身罢了!”
“如今我能脱困,便要下定决心,重获新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