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苏军阵营中并无一人把即将来临的大战看成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霍特作战计划的细节使所有人都清楚,战斗将会是何等艰难。在惊天动地的炮火掩护之下,苏军东方方面军的4个步兵师将穿越雷场,清除敌军机枪和步兵阵地,随后,工兵将为坦克集群扫清道路,这支坦克部队将长躯直人,捣毁华军的防御纵深。苏军机械化第14军将在南部发动一次辅攻,牢牢牵制住那个地段上的华军装甲集群。使他们弄不清楚苏军真正的主攻目标。在此期间,苏军战斗机将对敌军阵地进行狂轰滥炸,并对华军前线机场发动袭击,阻止中国空军对苏军的骚扰。
6月13日夜,这是一个宁静而又令人心惊胆战的夜晚。偶尔只有夜行飞鸟的恐怖啼叫才能暂时撕破那死寂的面纱,一轮硕大、金黄的圆月低低地悬挂在茫茫荒原之上。它是如此光彩照人。使得那些大后方的非战斗人员怎么也睡不着,他们不得不拉上毯子,遮住头部,以挡住那刺眼的光芒。那些即将拥抱死亡的人行为更是诡异。奥列格中校和德国第53装甲营的军官们在吃晚餐时,都换上了崭新的军服,他们高举着盛满陈年佳酿的酒杯,共同为德国皇帝的身体安康而干杯;潇洒英俊的魏特曼中校,为了向部下“一展风采”,专门让勤务兵为他整理好他最漂亮的一条宫庭礼裤,他宣布,如果他注定要战死,也是穿着最高贵的衣装而死的。几乎每人都写了一封家书或在日记里做了一些记录。苏军第19步兵师指挥官亚历山大?布宁少将在他给爱妻的信中写道:“一场殊死搏斗即将来临,而且毫无疑问,它必将旷日持久,我们对此都不抱任何幻想。但是,我们将会赢得这场战斗,从而结束——我相信——这场无休止的拉锯战。”
霍特早早地爬上了拖车中的行军床。夜间9时30分,在地面上,苏军前线阵地的炮兵指挥官部在紧张地对着表。9时40分,全线总攻击令下达了,苏军的炮群开火了,随着猛烈的炮火不断延伸,霍特的步兵部队发起了冲锋。“青年近卫军”团的叶夫盖尼上尉满怀激情地记录下了当时所看到的一切:“……一排又一排头戴钢盔的身躯,步枪高举在胸口,刺刀在月色之下反射出夺人的寒光……给我们作出大拇指向上的手势。我们注视着他们朝着硝烟迷漫的敌军阵地冲了过去。”苏军每个作战营的前面都走着几名领路官,他们手握指南针,计算着行走的步伐,一直到环绕着铁丝网的第一个雷场映入眼帘。
从一开始,工兵们就好像在做恶梦。尽管猛烈的炮击已经引爆了数以干计的地雷,但是,要清理出所有地雷简直比登天还难,苏联工兵也并不打算这样做。他们只需要清理出几条可以让两辆坦克并排而行的通道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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