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徐云让长孙千文尴尬了,这会儿说的话不由自主的带了点调侃,既不像寻常那样郑重,也没有留什么情面,而且……表面上是在炮轰习羽皇,实际上矛头直指杨靖!!
对习羽皇描述的越不堪,相当于对杨靖的批判就有多么的强烈。
杨靖不傻不呆,此刻也已经从冲动中冷静下来,慢慢的听出了长孙千文的‘话中话’,脸颊稍稍发烫的同时,也更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习羽皇根本没有背叛的理由!
长孙千文站起身子,走向*作台,拿起个吊瓶给狄成换下来,随口道:“纵观各个方面,习羽皇没有任何理由选择‘背叛’,除非他想昙花一现!除非他只想要刹那间的辉煌、体验恣意翱翔的快感。
可是……习羽皇是那样的人吗?
近段时间以来之所以迷茫和迟疑,或许有过某些不应该的想法,但主要的原因还是实力的突然膨胀,引起的内心情绪的变化。他最终所做的种种事情,都是在逐渐的消磨它们,想方设法的把这种情绪抹除。
听清楚了,是抹除,不是压制!
如果习羽皇无法做到这点,他可能会叛离天门,最终孤战天下,或许会很洒脱,或许很恣意,但是……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走火入魔,沦为最悲情的皇者;如果习羽皇回来了,说明一点,他做到了!成功消灭掉了内心的杂质,完成了真正的蜕变,也抹除了所有不该有的杂念,从今以后,心向天门,永不背弃。
这一点,我倒是可以做个包票,保他习羽皇此生不叛!”
杨靖呆呆的坐在那里,久久不语,久久沉思。蜕变?抹除?习羽皇……
长篇大论说完之后,长孙千文长长呼出口气,转头看向杨靖:“老杨,有什么想法?还坚持自己的观点?”
“就算习羽皇没有理由叛乱,但……”
“但是什么?”
“但他这段时间的做法实在可恶!”杨靖心里还是有那么几分不愿意接受。
长孙千文笑了笑,道:“离开密宗佛门的半个月时间,习羽皇所经历的不是单纯的迟疑和犹豫,而成皇之际最为关键的蜕变阶段,真正的成皇之路。
退一千步讲,昨天的城墙上,彭侯也在暗中观察,以他极端的激进个性,为什么没有出手?为什么站在城墙看好戏,没有缉拿习羽皇,是他没有那个能力?你应该了解他担如果习羽皇真的叛了,或者有那种苗头,就算是拼了那条老命,彭侯也绝对毫不犹豫的出手,直至将其缉拿回地牢总部,折磨致死!
退一万步讲,老活佛和十大佛陀费尽千辛万苦造就了习羽皇,你以为他们会允许其成为个残次品?神傲明那是个痛,是他们永远不会忘记的痛,绝对不会出现第二个神傲明。否则……老活佛……干脆直接从千米雪山跳下来自裁算了。”
最后一句话轻描淡写,看似玩味调笑,却让杨靖和狄成两人齐齐动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看他,暗自说一声够胆。
狄成小心翼翼的深深吸了口气,又小心翼翼的呼出,尽量不再扯动身体的创伤:“想通了吗?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杨靖又低下了头,嘴巴稍微张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不过事已至此,他大致的明白了些什么,也认可了长孙千文的分析和推断。
难道……真是是……自己错怪他了?
杨靖的表情变化,还有持续的沉默,都落在长孙千文的视线里,稍稍沉默,语气不由的严肃:“你和习羽皇是天门的两大招牌,也是被上上下下寄予厚望的副门主,一个统领黑道八门,一个掌控八部众,都是最强的门神,都是名动国际的强者。你们可有有竞争,但绝对不能让这份‘竞争’被其他的情绪玷污!”
“我没有……”
长孙千文抬手打算:“如果你们不能和睦相处,明明暗暗的相互抵制,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只会让别人看笑话。这是你们的悲哀?还是天门的悲哀?
或许有句话你不愿意听,但是……老杨……我对你有那么几丝……失望……”
杨靖目光晃动,无意间注意到了狄成直视自己的眼神,脸颊微微发烫,第三次低下了头。
长孙千文走到杨靖面前,轻轻叹了口气,道:“最后送你一句话,城门前的举动,你伤了某个人的心。天门各大战将里面,谁都可以怀疑他,唯独你……不能!只因为他是习羽皇,你是杨靖!!你……明白吗?
习羽皇已经成皇,货真价实的皇级强者,当时为什么一味躲闪?其中的原因,你想不清楚?
曾经的你们并肩作战,多少次,你帮过他,他帮过你,曾经的你们是朋友,难道……非要生死相向,非要在质疑中破裂了这份关系?
老杨,我可以最后做个大胆的推测,习羽皇之所以决定返回天门,之所以能独立抹除所有的杂质,一是因为成哥自始至终坚定不移的信任;二是因为曾经多次立下的誓言;三是当前的国际形势;四是天门的梦想;五是不想荒废自己的心血;六……何况不是……你……”
杨靖挣扎了好半晌,有些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这句话,稍许的挣扎,脑袋缓缓垂落,深深叩在地板上,一声颤语幽幽发出:“我……我……冲动了……成哥、长孙先生,让你们失望了。”
此时此刻,杨靖雄壮的身躯有着明显的颤抖,深埋地面的脸庞微微颤动,目光……泛着些许的迷蒙……
‘天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