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巡视,看似来保卫这一方的安宁,但最后却只是守在了这病房外面。人不多,也就四个人,但那身警服穿着,自然没有不开眼的人再来捣乱了。主要也是个防范的作用,有警察守着,想必白石那边也会安分点。
陈言和洛心一没事做,无非是玩玩游戏,下下棋,聊聊天的。也就这一天时间了,混过去也就好了。
他却不知,此刻在他的老家,那栋破旧的房子外面,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但这个中年人似乎是个瞎子,两眼都是灰白,不能视物。但奇怪的是,他是怎么跑到这偏僻乡下来的?
本来在农村,也是有些生活艰难的瞎子跛子什么的串门乞讨,特别是现在接近年关了,更是多了起来。有闲钱的给点儿也算是讨个吉利和心安,没钱的就是几句话轰出了门去。
这儿的村民都不是有钱的,本来是颇为警惕这个瞎子的到来,然而看看他的衣着打扮,却又不像是没钱的。最后看这瞎子走到村头那最破旧的房子外面了,众人便都没有什么关注的兴趣了。
瞎子在门外呆了许久,却最终还是提步过去,举手敲了敲门。
不多一会儿,那被猫爪子刨的到处是划痕的木门打了开来,走出个老头子来,身上披着一件都快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大衣,手里拎着根烟杆上还是用透明胶布缠起来的。
“哟,你怎么来了?这大老远的,山高水长,你又是个大忙人。”老头子见到来人,也不讶异,笑着开口反倒是有些讥讽的意味。
“老前辈,别笑话在下了。许久不见,也是颇为牵挂,这才过来瞧瞧。”瞎子一点也不在意老人的讥讽,反而是很小意的,甚至是低声下气的说道。
但老人依旧是冷着脸,听了他这话嘿然冷笑,说道:“得了,有啥事就说,老子忙着呢!”
这天寒地冻的,这老头子有什么好忙的?看他那模样,估摸着刚刚在后边烤火,喝点小酒呢!
但瞎子却依然很小意,说道:“是陈言那小子,在东海市出了点事情。”
“进来说!”听到和陈言有关,能够让这国安局副局长大老远从炎京跑到这边来,自然是大事。老头子即便是再不待见他,可和陈言有关,他也就点了点头,让他进屋了。
进了屋子,老人可没有什么看座上茶的意思,瞎子也没想着自己能有多高的待遇,就那么站着躬身说道:“老前辈,陈言前些天在东海市一下子杀了十六人,这事情咱们国安的压下来了,可是……”
没等他话说完,那边的老头子已经是勃然大怒,低吼道:“张镇山,你想怎么样?拿着这事逼着陈言进国安,从此给国安卖命去?”
随着他发火,无形之中已经有一股力量盘旋过来,张镇山尽管现在是国安局有数的高手,但在这股力量面前,他是丝毫不敢动弹的。张镇山知道,自己若是真惹得这个老头子发火,他恐怕今天是走不出这个小屋子了。
不过他还是有所准备,连忙说道:“不不,老前辈误会了。如果换了一个人,我或许会这么做,毕竟十六条人命也不是小事。但既然老前辈叮嘱了,我只是让东海市那边的办事员去公安局把他保了下来,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你今天跑到我这儿来干嘛?”老头子依然是不客气的说道。
“主要是……老前辈,陈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听说那天他杀人,场面十分的惨厉,虽然是含怒出手,但是也做的太过了些,听说死的十六人,有半数不成人形,有一个是被活活吓死的。”说道这儿,张镇山那无神的眼睛似乎是亮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道:“老前辈,难道您忘记了当年他父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