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此人杀了我妻子,又将我岳父万古尘封,此仇不共戴天!”黑袍鬼士抬起头来,怅然说道:“这箫是我妻子送给我的,这曲是我做的,这词却是他为我所写,但已是国破兵败,物是人非之后的事情了。”
“那人是谁?竟然如此可恶!”萧亟天愤然问道,可以想见,在突遭变故之前,这一对夫妇是无比幸福的,琴瑟好合,欢欢乐乐,但若不是突遭变故,国破家亡,如何能做出这足以穿透人心的传世之作?
萧亟天知道不经历苦难的人是写不出传世之作的,同样的,乐曲也是一般道理吧!
随后那黑袍鬼士蒙面的黑布,遮住嘴部的那一块缓缓蠕动了一下,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吐出四个字来:“北,斗,星,皇!”
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如同雷霆一般在萧亟天的耳边炸响。开,开什么玩笑!眼前的这个黑袍鬼士,他的仇人竟然是五百年前北斗王朝的建立者――北斗星皇!这也太荒谬了一点了吧!
虽然萧亟天是鬼士,修炼到星豪阶,稀奇古怪的事情也遇到不少了,但这一件事,当真是最让人匪夷所思的。
那黑袍鬼士沉声道:“亟天小友,以你的力量自然看不到这些变化,也就会觉得匪夷所思,这是正常的。一旦你的力量突破那一个瓶颈,你就会发现,自己先前所知的一切,是无比狭隘的……”
萧亟天毕竟天资聪慧,经那黑袍鬼士一点拨,立刻知味,徐徐点头,表示赞同,脸上的讶异之色,也减少了许多。
就好像星阶高手可以轻易地排山易海,在星阶强者看来,这不过是在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之后,适当地利用了大千世界中的规则罢了,但是这在普通人看来,绝对是疯狂的,不切实际的。同样的,萧亟天这个层面的星阶武者对于更高一层的存在,也就与没有修炼过武道的平民无异。
那黑袍鬼士看出萧亟天已经明白了,不禁隔着蒙面的黑布朗声笑了起来。
“前辈何事如此开心?”萧亟天还是第一次看到黑袍鬼士笑得如此自然,要知道,这么久以来,面前这个实力高深莫测的黑袍鬼士,一般都不苟言笑,即便是笑,那也是邪笑,阴笑,冷笑,黠笑这些不自然的笑容,像这样的笑,实在是太媳了。
“亟天小友,我穿越千年时光,遇到了无数的人,其中也不乏各个时代的惊才艳艳之辈,但是能够被我一句话就顿悟的,倒还是只有小友你一人啊!”那黑袍鬼士又笑了一笑,随后看似无心地说了一句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小友假以时日,或许也能够达到吾辈的境界……”
“什么样的境界?”萧亟天听得那黑袍鬼士的话,不禁一阵神往,出言问道。
那黑袍鬼士微微扬起头来,用骄傲的语气说道:“星尊之上!”
“什么!星尊境界之上……那……那是什么?”萧亟天听到这句话,顿时口吃,竟是如一个结巴般地问道。
“小友,星阶修炼都已经是依靠自身体悟与天道法则的领悟,此中奥妙,我若是告诉小友反倒是害你了。”那黑袍鬼士看了看旁边萧亟天一脸沮丧的模样,又出言安慰道:“小友,你今日闻道,便是有缘,且你性格坚韧,天资极佳,日后突破星尊境界,也绝非不可能,不宜妄自菲薄!”
萧亟天默然点头。
那黑袍鬼士转而将脸望向夜空中的那一轮皓月,微微眯起眼睛,然后对旁边的萧亟天说道:“亟天小友可有兴趣听一听,我与那不共戴天之敌的往事吗?”
“愿闻其详!”萧亟天恭恭敬敬地点头道。
黑袍鬼士将身体斜倚在树干上,微微仰头望着空中的皓月说道:“此事还要从我的本尊说起,我的本尊是五百年前赫人圣王阿卡杜拉座下的掌教尊者。”
“前辈,你是赫人?”萧亟天听到这里,略微吃惊道。虽然作为修炼者,他对于民族并没有什么偏见,但陡然知道黑袍鬼士是赫人,他还是有些吃惊的。
“不,我不是赫人,我只是冥王殿的一名弟子,我就是在那里与阿卡杜拉的小女儿俄丽雅相识相爱相恋的,当时她的名字叫‘莉亚’。”黑袍鬼士似乎是追忆起了往昔幸福的回忆,甚至连语气都温柔了许多:“虽然我不知道赫人的圣王为什么要把女儿送到冥王殿这样的宗派里的修炼,但是当莉亚告诉我,她是赫人圣王阿卡杜拉的女儿,她要回到苍原去继续修炼时,我几乎想也没就答应了她,与她一起到了苍原……在苍原的时候,我接触到了赫人圣教的教义,更深化了我对宇宙万物的认识与天地法则的领悟,所以我的实力突飞猛进,而作为岳父的阿卡杜拉,也对我这个异族人没有丝毫的偏见,反而极其照顾我,青睐我,一度还传出要将圣王之位传给我的流言。一个温柔体贴的知心妻子,和一个尊重青睐我的博学岳父,让我这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孤儿感受到了那一股久违的亲情和温暖……然而……”
黑袍鬼士的语气顿时一变,随后说道:“我美好的一切,都被那个人给破坏了!他统一了天玄州中最富庶的中州,虽然还不餍足,将兵锋直指苍原,用谩骂激岳父出战,然后设下陷阱将星尊阶极限的岳父封印在石像之内尘封地下,失去了圣王的赫人部队很快兵败如山倒,丢失了大部分苍原的土地……”他指着周围那一望无际的荒漠草原道:“要知道,在五百年前,这里可都是赫人王国的领地!”
毋须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