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狼头干瘪瘪地笑了一下,说道:“还请先看国书。”
古凡点了点头,慢慢打开那用狼骨缠着的国书,陡然他愣住了。他抬起头看了看那银狼头,问道:“新任犬戎王年纪几何?能否很年轻?”
银狼头拱手道:“您所说的对,虽然我不曾见过我王真面,但从声音上分辨,还应是少年。”
“他娘的!”古凡又气得骂了一句,这陡然的一声暴喝,将银狼头唬了一跳,他的北语还很粗浅,根本不能理解古凡那一句“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他。
谁知古凡骂了一声之后,陡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将那狼骨国书扣在了地上,对那银狼头说道:“好了,你回去吧,告诉新任犬戎王,我明日就去赴宴!”
“太感谢您了!”银狼头忙不及地点头行礼道:“那恭迎您大驾了。”
古凡点点头,让那银狼头离开了。白思瑶和浣灵月闻得古凡竟然答应了要去赴犬戎王的宴席,那不是羊入虎口吗?虽然古凡不一定是羊,也许是狼,但虎狼之争,也不是善茬,何必去找这样的无妄之灾?
“古凡,要不要我们陪你去?”白思瑶看了看旁边的浣灵月,对古凡说道。
浣灵月也是黛眉微皱,出声道:“此时双方刚刚交战结束,这犬戎王对你的态度还暧昧不明,此时去,能否有些不智?”
古凡笑了一笑,将那狼骨国书递给了白思瑶和浣灵月,说道:“你们看看吧,这个可是新任犬戎王的真迹……”
两女接过狼骨国书,相互凑着脑袋看了一会,都是花容失色,白思瑶惊讶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古凡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如释重负道:“好啊,这个徐蛋,跑到草原上装神棍去了。竟然都混成犬戎王了。”
白思瑶脸上也是含笑道:“若是如此,那北疆岂不是能够高枕无忧了?我也能够将北瑶宫迁回长白山了?”
“此时也不尽然。”古凡看到白思瑶一脸期待的容貌,悄然摇头道:“常锋虽然与我们关系极好,形同手足,但那只是以前,他又被犬戎追杀,但如今做了犬戎王,却不知对我们是什么态度了。要知道,做了上位者,很多事情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办了……”
白思瑶原本舒展的眉头又悄然皱了起来,有些不放心地说道:“那我陪你去吧,,你虽然实力很强,但终究也只有星魄阶的实力,双拳难敌四掌,猛虎难敌群狼,如此应该保险一些。”
古凡笑了笑说道:“没事,我速去速回,我估计常锋就算有异心,大家的情分终究还在,不会初次见面就翻脸不认人,最多是试探试探我的态度罢了。思瑶,你放心吧。”
白思瑶点了点头,浣灵月也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若是有情况,我们就去支援!”
古凡笑着安慰她们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的实力!”
一天之后的傍晚,草原之上的犬戎王庭,一派欣欣向荣的迹象,王庭里帐篷的灯火点起无数,几乎与满天的繁星相接。
原本犬戎王庭都是宵禁的,不允许晚上点灯的,但现在解禁了,整个犬戎王庭四周都是羊油灯,燃烧着的羊脂“哧哧”的跃动着,似乎意味着新王的兴起与新时代的到来。
久经战乱与困苦之后,特别是在威远城大败和苍原大败之后,犬戎一族男丁丧失众多,高手也几乎丧失殆尽,原本那种沸腾的热血已经逐步地冷却,显显露人们最寻常的,想要追求平和安宁的生活来。
终究整个人世间只有时间这一件东西,能够在平和安宁的环境之中抚平人们一切的伤痕,丧父之仇,丧子之苦,丧夫之痛都是如此。
这时,一道人影慢慢落在了犬戎王庭的穹庐之前,一身白色的长袍,风帽缠起,帽檐落下来,挡住半边的面颊,脚上革质的军靴“啪啪”两声,稳稳地落在地上。旁边值勤的侍卫正要阻拦,却见那人从怀中取出一封狼骨包裹的金粉国书说道:“应新晋犬戎王之约前来!”
那两名侍卫急忙行礼,引着他朝穹庐深处走去。
只见那羊绒的红色地毯上,一个身穿华服,黑发黑眸的少年,胸前穿戴着一串狼骨雕琢而成的念珠,头上一顶狼牙金冠,正斜躺在地毯上,看到那人进来,陡然站了起来,来不及穿皮靴,就赤着脚快步走下台阶,走到那人的面前,伸出手来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两名侍卫能够退下了。
两名侍卫忙不及地拱手退了下去,待到那两名侍卫退出了穹庐大帐,只听得那少年王者忙不及地拉住那白袍人的手喊道:“哥,你终究回来了!”
不消说,那应约而来的白袍人,自然就是北斗王朝新晋异武侯古凡了。
古凡也笑了笑拍着那少年王者的肩膀说道:“常锋,你也该改口了吧,都做犬戎王了,你要是喊我哥,我岂不是要变成犬戎的王爷了?”
常锋也不由分说,将古凡拉着在旁边的毯子上坐了下来,笑道:“哥,你能来就很好了,我还以为哥你不敢来呢。”
古凡慢慢将自己的风帽退了下来,拍了拍常锋的肩膀说道:“我的弟弟当了犬戎王者,我怎么能不来呢?再说了,就算是前任犬戎王骜冈邀请我来,我都敢来,难道我弟弟邀请我来,我都不敢来了吗?”
常锋点了点头说道:“哥哥,你若是不敢来,我反而觉得你不是我哥了。”
古凡附和着笑了一下,然后又问道:“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