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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厉中河似乎想错了。上次刘黑蛋闹事与这次李红兵找事,完全是两个概念。刘黑蛋在窑洞里与厉中河打斗,完全是桃花沟村委会的“集体决策”,誓要把厉中河赶出桃花沟。而李红兵这起事件,却富有更加深厚的背景——如果厉中河知道今天这件事是郝祥林受江石镇镇长麻金旺指使,而麻金旺又是被鸡鸣县招商局局长傅一斌指使的话,他将会作何感想呢?傅一斌是傅诚然的老爸!今天的事,完全都是由当初他与傅诚然的口舌之争而引起!这的确是厉中河没有想到的事。
却说厉中河看着李红兵等人离去之后,他再也没有什么心情奔赴向阳沟帮助老百姓秋收的事了,他的心里异常的急迫,必须尽快赶回去找郝祥林算账!此仇不服,他就不是厉中河了。
从背包里拿出创可贴,贴在手臂划伤的部位上,又拿出一瓶跌打丸,就着水吞下,厉中河立即起身,沿原路返回。此时,朝阳已经高高升起,已是上午九点钟光景。
然而,当厉中河走了一段路之后,脑子里突发奇想,既然要对付郝祥林,那就必须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既然要把那厮打得屁滚屁流,又得保护自己,在打倒郝祥林的同时,使自己的威望在桃花沟提升一大截。既然如此,那就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对付郝祥林。
事到如今,究竟谁才是可以团结的对象呢?厉中河重新坐到了路边,悠悠然点上香烟,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赵尽忠、徐浩洋、疯狗婆、史怀英这四名村干部的形象。厉中河敢肯定:不论何时,史怀英一定会跟他站在一起的!而赵尽忠和徐浩洋经过了这次到江石镇的事情之后,他们两个和郝祥林之间的铁杆关系已经出现了剧烈的动摇,至于疯狗婆,她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主儿,完全可以无视。当下之急,就是把赵尽忠和徐浩洋争取过来。
主意已定,厉中河立即调转方向,踏上了通向南沟方向的路。徐浩洋就是在南沟帮助村民秋收的。
突然,厉中河心一紧,赶紧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猫了起来,他的身上,还沾着刚才打斗时的鲜血啊。
万般心疼地看着自己一身纯蓝色的正牌李宁,厉中河发誓要把郝祥林整死!
脱下沾满鲜血的衣服,厉中河从背包里拿出一套新衣服换上,又到路边的小河里把头脸洗干净,又把军钩皮鞋擦拭得锃亮,这才恢复了阳光帅气的本来面目,这才放心地背起包裹,直奔南沟。大黄依然像是一个忠诚的卫士,紧随厉中河而来。
一个小时之后,厉中河翻过了两座不高不低的山,进入了南沟。
与桃花沟其他的几个地方相比,南沟与其他几个片差不了多少,大概有两百多户约八百多口人。厉中河行走在南沟的石子路上,一路打听片长的家庭住址。村民们看着厉中河衣着新潮,年轻阳光,也都热情地给他指路。厉中河也很大手,遇到一些面善的老者或者是同龄人,也能主动拿出软中华来,给大家散烟,跟大家亲切聊天。
当南沟的村民们知道了厉中河的大名时,惊得合不拢嘴,好家伙,这个小伙子就是厉中河?他也没有长三头六臂啊,他的这副身板也能把刘黑蛋打得爬不起来?他来到桃花沟两个月了,竟然还没有离开?郝祥林和赵尽忠竟然没有把他赶走?
无数的疑问,都写到了南沟群众的脸上。厉中河似乎也从群众们的脸上读出了一种震惊和惊讶的味道。
“厉副村长,你的脸上怎么贴了个创可贴?这是咋滴了?”一个老太太关切地问。
老太太话一出口,跟厉中河说话的十多个村民同时把目光转向了厉中河的脸,只见厉中河的左脸下部贴着一块创可贴,也都询问起来。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咱们南沟的路可真难走啊,一路上摔了两跤,还有十几条狗追着乱咬,受了点小伤,呵呵,不妨事,不妨事的。”
“啊——”村民们一惊,赶紧问:“厉副村长,要说咱南沟的路不好走,那倒也是,不过呢,咱南沟的狗还是很和气的,天天在外面跑着,遇到生人也不叫也不咬。”
厉中河心中暗笑,这帮村民们自然不知道李红兵等人围殴之事,他煞有介事地笑道:“哎呀,大叔大婶啊,你们可不知道啊,那是十几条野狗,他们先是从背后跟着我,然后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我围住了,哎哟,那场面,如果你们见到了,没准会得心脏病啊。”
“厉副村长啊,你说的是真的么?天啊,看你伤成这样,要我说啊,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去打一针狂犬疫苗,要不然,没准会得狂犬病啊!”
“没事,没事,我没事的,谢谢大家啊!”厉中河再次拿出香烟来,给老少爷们儿打了一圈,再次拉近了跟大家伙的距离。
“你们庄稼收得怎么样了?我这次来南沟,就是帮大伙收割庄稼的……”
“哈哈哈……”厉中河话没说完,村民们便都笑了:“厉副村长,你来晚了,我们前天就都收割完了。”
厉中河一听,暗暗欢喜,便道:“片长家住家里,我去片长家里照照。”
“朝东走,一直朝东走,几分钟就到了。”纯朴的南沟村民们纷纷给厉中河指路,抽了厉中河软中华的村民们,甚至主动带着厉中河前往片长张胜利家里。
不出十分钟,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