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戴咏华、谢天成、欧阳润东、汪青云四名领导干部从医生值班室里出来。
远处的厉中河留意了一下四名领导干部的眼神,但见戴咏华的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只是,他的笑容有些生硬。谢天成的笑容依然像平常那样冷峻,表面上看不出两位领导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欧阳润东和汪青云的表情是一样的,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灿烂的阳光。
厉中河暗暗心惊,难道两位领导之间妥协了?
身为重点大学政法系毕业的高材生,厉中河动用自己所掌握的全部知识在猜测着四位领导干部刚才的“密室之谈”——如果他们妥协了,那么,这一场博弈便以谢天成的胜利而告终!毕竟,谢天成利用这件事狠狠地敲打了一下戴咏华。但不知戴咏华接下来应该采取哪些措施来回击谢天成呢?
由不得厉中河多想,只见谢县长从医生值班室出来之后,居然没有进入病房看望受伤“昏迷”的欧阳宾,而是径直下了楼,坐车离开了医院。
厉中河暗暗奇怪,这个谢县长,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到病房里去看一眼欧阳宾呢?欧阳润东跟谢天成可是一个战壕里的人啊!
细细一想,厉中河明白了,人家谢天成这才叫玩得高!越是跟你走得近,在公众场合离你越是遥不可及。这才叫手腕!在外人看来,人家来医院一趟竟然不去探望欧阳宾,一定会让人觉得他不近人情,但欧阳家的人们都知道,这谢县长才是他们的真正的靠山呢!
不过,厉中河却觉得事情远非这么简单,昨晚的事已经结束,但却是一个新的开始!“戴谢之争”将成为未来鸡鸣县政坛最大的主题!
待两位县领导先后离开了医院,欧阳润东和他的妻子肖丽华先回到了病房,汪清云和汪兴东父子俩则在走廊里抽烟。
厉中河看得明白,欧阳润东一定是回病房安慰儿子去也。
果然,几分钟后欧阳润东从病房里出来了,朝着汪青云微微一笑,汪青云立即会意,随即进入了病房。
又过了几分钟,汪青云父子俩从病房里出来。
“润东啊,走,一块吃早点吧。”汪青云向欧阳润东热情的发出邀请。
欧阳润东微微一笑:“回头再说吧,我得先到局里一趟。”
汪青云也不多说什么,跟儿子一道离开了医院。当他们从厉中河的身边经过之时,汪青云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厉中河,脸上现出一抹诧异,还有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厉中河则是一副气定神闲,并不主动跟他们说话。
“老厉家的儿子?呵呵,越来越能耐了。”汪青云淡淡地笑了笑。
厉中河微微一笑,依然没有说话。
“兴东,你过来。”站在一边的傅诚然开口了。
汪兴东看了一眼老爸,然后走向了傅诚然。
傅诚然把汪兴把拉到一个角落里,嘿嘿一笑,道:“我说哥们,昨晚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可千万不要再有什么坏主意,厉中河的老爷子可是电力局的,他老爸如果想对他老爷子不利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
“哼!”汪兴东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跟随老爷子远去了。
待尘埃落定,厉中河、傅诚然、张一笑进入了病房里查看欧阳宾。
欧阳宾拉着厉中河的手,道:“中河,真想不到你那么能打!昨晚如果你不上,我可真他马要遭殃了,你这个朋友,我没有白交!”
厉中河能听得出来,欧阳宾这位目空一切的家伙,这句话绝对是发自他的内心,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道:“咱们什么关系,你可别跟我客气,”
傅诚然也伸出肥胖的手,握着欧阳宾的手,道:“欧阳,汪兴东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昨晚中河把那个刀疤脸给打了,那小子肯定要在中河的老爸身上做文章。”
“他敢!”欧阳宾道,他转过身来,看着厉中河,道:“中河,你放心吧,你为我出头的,如果他汪青云敢对厉叔做什么手脚的话,我不会不管的!”
厉中河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汪青云如果敢对老爷子怎么样,那好吧,他的官位便不得安宁!
同时,厉中河也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傅诚然,他发现傅诚然这小子说话办事处处都能站在他的一边,这是一个好现象,这说明上次来县城敲打傅一斌还是有效果的。
欧阳润东和肖丽华进来了,看着厉中河、张一笑和傅诚然,道:“你们这三个小朋友,真有感情啊!”
欧阳润东的话很简单,但言语之间却充盈着感激之意。
“老爸,他就是厉中河。”欧阳宾指了指厉中河道。
欧阳润东眼睛一亮,主动朝着厉中河伸出手来,道:“你就是厉中河?呵呵,这几天,各路媒体上全都是发表的你的事迹,呵呵,想不到你到桃花沟去挂职,竟然也能干得这么优秀,人才啊,以后前程无量!县里的领导们,对你很看好啊!”
欧阳宾的母亲肖丽华也对厉中河刮目相看:“小厉,昨晚的事,真的很感谢你……”
“欧阳叔叔,肖阿姨,我跟小宾是好哥们好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厉中河赶紧说道,言语之间尽是谦卑。
欧阳润东听着厉中河的言语谈吐,很是满意,他很想和厉中河单独谈谈,但现在明显不是时候。不过,他相信,厉中河将会成为鸡鸣县未来年轻干部队列里的一颗瞩目的新星,而他的儿子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