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明整个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哆哆嗦嗦地转过身来,颤抖着把手伸向了桌子,一把抓住了那个信封,迅速将之揣入了内衣口袋里。
走出了陈文军的办公室,马东明脑子疾速的旋转,他立即走向了住在陈文军隔壁的丁家辉的房间,刚要敲门,手却停在空中,他在思索:既然陈文军拒绝了他的礼,那么,丁家辉这里呢?他在思索口袋里的这张卡要不要送给丁家辉!今日之事,自己已经十分的被动了,陈文军身为三人调研组的重要成员,他显然无法打通,无法排解,那么,只有转向丁家辉了,如果丁家辉肯为自己说话,他也许还有活路。
坐在招待所值班室里的清河镇党委书记靳学通眼瞅着马东明从陈文军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他眼见着马东明的脸上涌现着一抹愤怒与羞愧交织在一起的复杂表情,一颗心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他从马东明的面部表情看出来了,刚才马东明在陈文军的办公室里并不讨好!那么,他和陈文军之间究竟谈了些什么事呢?
来不及多想,靳学通立即走身离开了值班室,快步走近了陈文军的房门,唯恐有其他人抢先。
看着靳学通的背影,清河镇办公室主任杨帆的脸上现出了一抹复杂的表情,他觉得今晚的事情很蹊跷,凭着自己的经验,他感觉清河镇要出什么大事!
却说靳学通敲了陈文军房门几下后,陈文军的声音传了出来:“哪位?”
靳学通赶紧道:“陈部长,我是学通,想和您说说话。”
陈文军没有说话,也没有开门,靳学通的一颗心砰砰直跳,不知陈文军会不会让他进去。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陈文军的声音才悠悠传来:“学通啊,今晚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谈吧,我也有点累了。”
“呃——”靳学通呆住了,他想不到陈文军竟然拒绝了自己。
由陈文军的拒绝推断,靳学通觉得奇怪了:这陈文军刚才在酒桌上还主动跟我喝酒呢,对我的工作也不无赞赏,现在我主动来向他汇报思想,他竟然拒绝相见,这说明什么呢?第一,他现在有什么事,或者在看文件,或者在打电话,没有时间。第二,他刚才在酒桌上说的话,也许只是敷衍,根本当不得真!
靳学通也不傻,他觉得第二点很重要!
既然如此,陈文军刚才为什么要对我老靳说那些话呢?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靳学通转动着脑子。
靳学通也不是傻瓜,他和马东明一样,迅速作出了判断:陈文军和丁家辉闹摩擦了!而且这个摩擦还不小!
然而,靳学通和马东明的思维是一样的,他们作出这种判断的时候,却再也琢磨不出其中的原因。
却说马东明走出陈文军的房门,敲响丁家辉的房间门的时候,丁家辉也让他吃了闭门羹,丁家辉并没有开门与其相见。
马东明禁不住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刚才在陈文军的房间里受到了冷落,此刻又在丁家辉的门口吃了闭门羹,他今天实在是点背到家了。
站在招待所的院子里,马东明大口大口地抽着烟,他抬起头来,望着冰冷的夜空里繁星点点,陷入了沉思。
马东明不愧是一名年轻而聪明的领导干部,他分析问题的能力超强,很快便得出了结论:一切全都是由厉中河这小子而引起——如果厉中河中午喝酒的时候“杯下留情”,那么,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不愉快的事情!
一想起厉中河,马东明的脸上便现出一抹轻蔑的笑,说实话,他一直以来还真没把厉中河当个对手!厉中河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然而,在此刻,马东明的脑子里重新出现了厉中河的形象,他认真地思考着一天来跟厉中河的接触,在他的印象里,陈文军和丁家辉这两名戴咏华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竟然对厉中河十分的照顾!这种照顾,并不是表面意义上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马东明的思维,在烟雾的熏陶下越来越是清醒,他似乎想到了问题的答案。他觉得厉中河绝对不是他心目中主观意义上的厉中河,这是一个超乎他想像的厉中河,这样的人,不可小视!
情不自禁之中,马东明站起身来,走向了厉中河的房间,轻轻敲了三下门。
此时的厉中河,正在认真地修炼冷先生传授给他的那本八卦神功,他刚刚运气三周天,额头上已经渐渐冒出了汗水,通过上次跟郑远山比武的实战经验,他感觉自己的修为又有了新的进展。
当厉中河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时,心里咯噔一下,操,这么晚了,哪个龟孙子来打扰老子!
来不及多想,厉中河立即开口道:“谁啊!睡了!有事明天说……”
不待厉中河把话说完,门外的马东明开口了:“厉主任,我是东明,麻烦开开门,有点事我想跟你说说。”
厉中河暗吃了一惊,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四十五分了。
脑子一转,厉中河想起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在酒桌上发生的事,不由得暗暗好笑。
穿好衣服,厉中河开了门,将马东明让了进来。
“厉主任,这么晚了,还没睡?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你。”马东明面现歉意地道。
厉中河眼光锐利,一眼便看到了马东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暗想,这马镇长心情不大好啊,难道是晚上喝酒遭到陈文军的拒绝而引起的?
“呵呵,马镇长,我看您脸色不好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