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谢天成不无焦虑地道:“中河,秦书记对于刚才发生在饭店里的事,有什么反应?”
听着谢天成的问题,厉中河暗暗好笑,这谢叔啥时候变得如此忧心忡忡了?这本不是他的个性啊!
不过,细细想想,厉中河便不难明白谢天成此刻的心情,发生了刚才这样的事,换作是任何领导都会心惊肉跳的。
于是,厉中河实话实说道:“谢叔,我办事,您放心,不会有事的,秦书记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确认么?”谢天成再次问道。
厉中河笑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秦书记并不会因为此事而有任何的不满,相反,他看到了最底层的真实情况。”
谢天成这才放下了心,道:“我不得不担心啊,我也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而像今天这样担心过,如果秦书记在鸡鸣县地面上出了事,也许你这个清河镇的代镇长不会有事,但是,我这个刚刚上任的鸡鸣县县委书记却要丢了脑袋,请记着,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细细品味着谢天成的话,厉中河暗暗称是,毕竟,人家秦书记是省委书记,是封疆大吏,如果因为这个事而出现了什么生命危险的话,在全国都会传为一个莫大的笑柄!
谢天成不无轻松地笑道:“中河,你小子又立功了,哎,我真不知道怎样奖赏你了。”
厉中河笑道:“谢叔,我这人很淡泊的,不想要什么钱财,只想要一个平台。”
谢天成道:“中河,放心吧,在这鸡鸣县,我是县委书记,提拔你,我还是有发言权的。”
厉中河道:“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科级干部啊,要不这样吧,您提拔我为副县长,进常委,如何?”
谢天成一怔,笑道:“提拔你为副县长?呵呵,你的口气好大!你想得太简单了,中河同志,你想从一名代镇长一下子升到副县长?”
“难道不行么?”厉中河反问道:“当初的戴咏华,就是从镇长直接提到副县长的,那叫个牛啊!难道,我还不如戴咏华么?”
谢天成笑了,道:“中河同志,你还别说,那戴咏华虽说现在倒下了,但他的能力绝对不能否定,否则,他不会在鸡鸣县掌了这么多年的权,而且,我们实事求是地讲,鸡鸣县最近几年来的确实保持了稳定发展的势头,这一点,我们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否认!应该说,戴咏华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强大的发展基础!从这个角度上讲,我们应该感谢戴咏华!”
听着谢天成的话,厉中河感觉到了,这谢叔还真想在鸡鸣县大干一场啊!可惜啊,这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那,那啥,谢叔啊,您现在有时间么?我,我想和你坐坐,喝两杯。”厉中河悠悠地道。
“咦,我说中河啊,你今儿个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不就是想喝两杯嘛,过来吧,谢叔请你喝酒,喝好酒。”谢天成笑道。
厉中河依然悠悠地说道:“谢叔,你过来吧,我们还要这驴肉火烧店。”
谢天成一怔,不知不觉有点犯蒙,中河今天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说。
于是,谢天成道:“那好吧,我现在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厉中河缓步朝着驴肉火烧店而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看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张一笑打来的。
不由得,厉中河心头泛起一阵温暖,自打到了清河镇任职之后,他和张一笑很少见面,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于是,厉中河接了电话。
“中河,你在哪里?”电话那头,张一笑道。
厉中河笑道:“我在城东。”
“城东?城东驴肉馆?啊?你不在清河镇?哈哈,那太好了,我现在过去。咱哥俩好久都没见面了。”张一笑道。
“那好吧,我等你。”厉中河笑呵呵地道。
挂了电话,厉中河坐在路边的一块光滑的石头上,点燃一支香烟,淡淡地抽着。一想起秦书记将要把他和谢天成、葛斌三人调到龙原市工作,他的心里便不再平静,先不说龙原市的情况有多么的复杂,单说他在这鸡鸣县打拼了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将戴咏华一帮人打得永世不得翻身,就说现在,谢天成是县委书记兼县长,在这鸡鸣县可谓一手遮天,今后,他厉中河在鸡鸣县这一亩三分地上,绝对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而且,他的身后还有傅老这么强大的人物作为支撑,想干点什么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这才是他的事业真正的开端啊!可是,秦书记竟然要把他调到龙原!
如果俺老厉一旦离开了鸡鸣县,那么,史怀英怎么办?在厉中河的心里,他真正关心的,不是桃花沟,而是身在桃花沟的史怀英!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给史怀英打电话了,史怀英那活灵灵的形象,登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来不及多想,厉中河立即拨通了桃花沟村委会的电话。
很快,电话被接了起来。
然而,电话那头却没有人说话。
厉中河心头一怔,凭直觉,他知道接电话的人是史怀英,他从听筒里听到了史怀英那熟悉的呼吸声。
突然,厉中河猛地听到听筒里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怀英,你怎么了?”厉中河脱口而出。他的心里泛动着一种天然的紧张。他不希望史怀英出任何的事。
“你是中河?”电话那头,史怀英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调道。
厉中河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