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特曲,不愧是烈性白酒。两杯酒入肚,已经微有醉意。可谢天成和厉中河两个今晚一人干了一瓶!
以前和厉中河在一起喝酒,谢天成似乎从来都没有醉过,从来都是保持了清醒的头脑,可是现在,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夜里,谢天成醉了。也许是伊犁特曲的酒性太烈,也许是酒不醉人而人自醉,总之,谢天成醉了,但他并不是那种大醉如泥、不省人事的醉态,而是说了很多话,谈了很多事。
厉中河本以为谢天成一定会好好总结一下这一年多来与戴咏华的斗争心得,发表一番愉快的获胜感言,没想到,谢天成却反复说了一句话:“戴书记的头上,同样顶着一圈英雄的光环!”
对于谢天成此语,厉中河似乎理解得不是很透彻,但他并没有多问。既然“戴咏华”这三个字已经成为了历史,那么,就让他滚进历史的尘埃里去吧,未来还有梦,我们一起开拓。
本想把思索了好长时间的一个问题跟谢天成认真地谈一谈,这个问题,就是省委书记秦德来决定要把谢天成和葛斌、厉中河三人调到龙原市工作的决定。然而,谢天成醉了,厉中河也没有将这个问题吐露出来。只等以后有了机会再好好跟他谈谈。
扶谢天成到卧室里躺下,厉中河对冯雪彤道:“嫂子,时候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不要太累了。”
冯雪彤道:“中河,你先别走,我还有事想跟你谈谈。”
“嫂子是不是想要我跟谢书记进一步默契地配合工作呢?”厉中河笑问。
冯雪彤微微一怔,笑道:“是,但也不全是。”
厉中河笑了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洗耳恭听冯雪彤的话。
冯雪彤拿过茶壶,给厉中河倒了一杯清茶,茶是两个小时之前倒好的,现在已经凉尽,刚刚喝了一肚子烈性伊犁特的厉中河,此刻猛不丁地喝了一口凉茶,感觉格外的舒爽,赞道:“知我者,嫂子也。我今天才知道,凉茶应该在喝完白酒之后再喝,有降温熄火之功效。能够让人迅速冷静下来。”
冯雪彤被厉中河的话给逗笑了,坦诚地道:“中河,你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小伙子,能够明白嫂子的用意。前两天,你谢叔跟我专程谈起过你,说要对你重用,我觉得,你年纪轻轻就担任了清河镇的主要领导职务,如果再在短时间内进行职务上的调动,也许会为旁人所诟病。”
厉中河一听,赶紧道:“嫂子说得很有道理,我和谢叔之间关系甚铁,但我并不希望谢叔能把我提到什么什么样的职务上,我觉得,跟谢叔搞好关系,对于我做好自己的工作,对于工作中能够获得谢叔的支持有着相当的好处,而且,谢叔比我大了二十多岁,我跟谢叔这样的人在一起,能够学到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顿了顿,厉中河又道:“嫂子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单纯地从工作的角度上看这个问题的。私人感情,有时候也能变得纯粹起来。我不想跟谢叔之间的关系那么复杂。如果我是个平庸的人,没有任何的能力,那么,即使我跟谢叔关系再好,即使谢叔担任了国家领导人,他也同样不会提拔我重用我,不是么?”
冯雪彤听着厉中河的话,不住地点着头,道:“中河,我记得去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当时还要扶贫办的一名干事,没想到现在已经成了清河镇的主要领导了,看来,你的确是进步了,而且是飞速的进步。”
“谢谢嫂子夸奖,我并没有那么好,我只是跟谢叔在一起时间长了,学到了很多实用的东西而已。”厉中河谦虚地笑道。
冯雪彤喝了一口茶,转移了话题,道:“中河,我想和你谈谈你的个人问题。”
“我的个人问题?”厉中河一怔,不由得满心的苦水,天啊,苍天啊,大地啊,您就饶了俺老厉吧,刚才在家里,老爸老妈因为这个问题而一通数落,现在可好,县委书记的夫人竟然也提起了个人问题。
不过,厉中河心里万般不悦都化作了脸上的灿烂的笑容:“嫂子,您果然对我十分关心,我真的不能用感谢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冯雪彤笑了笑,道:“中河,你最近跟吕青见过面么?”
“哦,这个,这个嘛,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还没有见过。”厉中河道。
“据我所知,前两天在市里的时候,你跟吕青的家人见过面了,是么?”冯雪彤又问。
顿了顿,冯雪彤又道:“中河,你可千万别嫌嫂子多管闲事,嫂子说的是心里话,觉得你和吕青真的很般配的。”
厉中河无奈地摇摇头,道:“嫂子,我知道您对我好,您对我的好是发自内心的,可是,我觉得吧,感情这种东西,应该是一种缘分,缘分到了,一定能成,如果缘分不到,如何努力也没有。”
“中河,你想知道吕青对你的态度么?”冯雪彤直视着厉中河的脸问。
厉中河沉吟了一阵,道:“我知道,她心里有我。”
冯雪彤笑了,道:“你说错了。”
“呃——”厉中河吃了一惊,难道俺老厉的判断有误?难道吕青不喜欢俺老厉?
冯雪彤道:“中河,你知道么,省长韦国标的儿子韦明佳,留学美国六年,今年开春刚回到林海,在林海省会城市林中市创办了全省第一家电子产品研发基地,可谓咱们林海省的青年才俊,就在不久前,他来鸡鸣县观光,无意之间竟然跟吕青相遇了,中河,你很聪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