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尚德自然对厉中河并不陌生,自然也知道厉中河跟谢天成之间的关系,自然知道厉中河现在已经是鸡鸣县年轻领导干部中屈指可数的人物,这样的人物,绝不能得罪。泡*书*吧()
于是,丁尚德转头看着两名手足无措的胖护士,冷冷地道:“你们两个,从明天起,不用来上班了。”
“啊——”两名护士吓得脸色苍白,站在当地不敢动弹了。
直到这个时候,那些即将脱下警服的干警以及即将脱下白大褂的护士们才将目光转到了厉中河的脸上,他们上上下打量着这个笑容平淡的家伙,看到他的眼睛里涌动着一抹幸灾乐祸的光泽,天啊,这是什么人啊,葛局长和丁院长竟然对他如此尊重,他到底是何来头啊!
“这儿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可以出去了。”厉中河朝着干警和护士们冷冷地道。
干警和护士相互间对视一眼,不得不退了出去。
这时,急诊科主任高伟走出了治疗室,满面笑容地对厉中河道:“厉师弟,她没事了,你现在可以进去看他了。”
“走,我们看看去。”丁尚德率先进行了治疗室。
葛斌和厉中河自然紧跟了过去。高伟在身边陪同。
吕青此刻依然紧闭着眼睛,但她的体温已经逐渐恢复到了正常。
丁尚德重新为吕青检查了一下身体后,点了点头,对厉中河道:“中河啊,把她转到特护病房吧,我现在就安排。”
“那,那辛苦丁院长了,哪天我请你喝酒。”厉中河感激地道。
丁尚德笑笑道:“应该请你喝酒的是我,我们医院的某些职工同志,实在是太缺乏职业道德了,在这里,我向您道歉!”
葛斌也接口道:“是啊,丁院长,不光是你们医院,即使是我们警察队伍里,同样有这样那样的败类,算了,不谈了,天也快亮了,咱们一起吃顿早饭吧,我请。”
丁尚德摆了摆手,道:“葛局,还是我来请吧,我向你们二位道歉。”
厉中河道:“不管怎么说,我的朋友现在没事了,我感谢两位及时赶到,本来今天的早饭应该由我来请,但现在不行,我得照顾她。”
丁尚德和葛斌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那好吧,那咱们改天好好聚一聚。”
这时,只听得站外有人哭喊起来:“我要见院长,我要见院长,我不能走,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厉中河耳力很好,一听就知道是刚才那两个不长眼的胖护士在哭闹,显然,她们承受不了失职的命运。
嘿嘿,这两个浑身五花肉的臭东西,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牛笔!厉中河表面上的淡然笑容,掩饰了内心深处的得意。
丁尚德缓缓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我要出去处理一下。”
“院长您忙。”厉中河感激地道。
待丁尚德离开病室,葛斌随手将房门关上了,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神色:“中河,吕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她父亲打电话了么?她可是市委宣传部吕部长的独生女。”
厉中河摇摇头,道:“我哪能知道这些呢,情况太紧急了。”
说着,厉中河把今晚面见吕青的前因后果跟葛斌说了一遍,葛斌是他的铁哥们,他没有必要隐瞒。但他并没有跟葛斌说起秦书记跟韦省长之间的矛盾,至于秦书记想把谢天成、厉中河、葛斌调到龙原市的计划,更是只字未提。
听着厉中河的讲述,葛斌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道:“中河,如果你把老哥当朋友,请听老哥一句话,那韦省长,在咱们林海省那可是一手遮天的人物,要我说,你就不要触那个眉头了……”
“老哥,你知道男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厉中河挥手打断了葛斌的话。
葛斌一怔,随即说道:“是尊严,是面子!但是,你难道为了自己的面子就要置自己的前程于不顾么?”
厉中河淡淡地一笑,点燃一支香烟,道:“老哥,你说对了,我厉中河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他韦明佳凭的就是自己有个好老爸,不是么?我他马偏偏不服这个,我他马偏偏就要跟他斗!”
就在厉中河和葛斌争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吕青,她的手指轻轻动了几下,她的眼睑也轻轻地抖了两下,她睁开了眼,又慢慢地闭上了。
葛斌继续对厉中河道:“中河,我知道你现在很冲动,可我想问你,你现在必须得认真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你爱吕青么?如果你爱吕青,那好吧,就算那韦明佳是联合国秘书长的儿子,你也得跟他斗,不但要斗,而且要斗到底!这他马关乎男人的尊严和脸面的事,不光是你要跟他斗,我葛斌也得跟兄弟一块战斗,操!现在,你回答我,你是不是爱吕青!”
“操,这个问题还用回答么?如果老子心里没有装着她,我会为了她去跟韦明佳斗么?我他马脑子又没出毛病!”厉中河恨恨地道。
葛斌一听厉中河的话,禁不住哑然而笑,点着他的脑门子笑道:“我说嘛,我们厉中河同志脑子绝对不会进水啊,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而去跟省长的儿子对着干呢?”
厉中河恨恨地道:“不争馒头争口气,老子就看不惯那些官二代们横行霸道的狗模样儿!”
“那么,你确认吕青是爱你的么?”葛斌又问道,他早已看出躺在厉中河身后病床上的吕青眼皮不住地动着,知道她已经醒了,遂让厉中河把心里的话统统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