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饱的白眼狼!
什么东西!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平生第一次,人前做出这么不雅的事情。
外面电闪雷鸣,天星内部,空调开着,凉爽如春。
程星索打电话给杰尼,通知他一个星期后回来上班,这一个星期内,负责找回公关部总监。
他们两个迟迟没有传出消息,看来需要他推波助澜。
现在他要召集所有的有才之士,马上开始重振旗鼓,一心奔事业。
整整一个下午,他将自己埋头在工作中。
没有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的确,程星索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在其他人的眼里什么变化都没有。
董事会的会议自从那件事平息之后,少了很多,那帮老东西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论手段,他们已经过气很久了。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一轮静秋圆月高照。
已经入秋了吗?
裴三三双臂环抱自己,浑身上下湿漉漉一片,凌乱的发丝紧贴在脸上,在凉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她坐在一棵桫椤树下,时不时地打喷嚏。从她第一次踏入拉德芳斯,她就喜欢上这种美丽的树,大山里从未见过。
此时此刻,虽然没了那座金丝鸟笼的荫庇,但是她终于可以选择坐在自己喜欢的树下面,即便是瑟瑟发抖,也无怨无悔。
她早就打定主意要离开,从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就要永远的离开,离开素园,离开那些温又冷漠的人,离开,他!
她遗憾,她从没曾真真正正地穿上那件婚纱,站在他面前,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在他的记忆里。
可是这都不重要了。
离开只不过,是提前发生而已。
那件婚纱会有人来穿得,然而并不是她。
再没有痛,能比得上被心爱的人背叛来得痛彻心扉,刻骨铭心。
她永远忘不了,电话接通的时候,那种欣喜难耐的心情,和电话里传来的女声那种震惊痛心。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外如是了。
一滴雨水顺着梭罗的绿叶坠落下来,直直地掉落在她额头上,一瞬间破碎开来。
“我曾经吃过最美味的食物,穿过最美丽的华服,化过最精致的妆容,住过最奢华的牢笼,都是拜你所赐。
可是自从遇见你,我伤痕累累,我痛彻心扉,我尝尽人世间的辛酸苦辣,我流尽了原本一生都流不尽的血。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欠谁?”裴三三穿着素白的长袍,飘荡在黑夜里,字字泣血一般的出这一番话。
她的眼角流出两行血泪,在夜风中寒凉。
程星索猛地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身在办公室内,公司员工早已经下班了。
刚刚那是个梦?
梦,只是梦。
裴三三还不至于会死。
阴风阵阵拂过,夏木繁阴的门被重重扣响,始终却没有打开,里面没有人。
裴三三站在门口,嘴里哈出一口寒气。
师兄不在?
素素也不知道复原没有。
正要转身,忽然背后响起一道呜咽的哭声。
“世美夫汝可知机,汝可忆,为妻送汝上京时,长亭话别泪满腮。”
一阵恶寒从胆边升起,裴三三瞠圆了眼睛,不会吧!
是她!
那个出现在兰清观的女鬼,她竟然又出现了。
师傅过,她是大师兄派来的探子,那么大师兄就快出现了?
跑!
裴三三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
她迅速一掌拍开拉德芳斯大门,不顾其他,较的身子从一道缝隙里面钻进去,女鬼紧随其后,但是门前挂的门神,里面的安魂香,还是令她怨力减弱了不少。
裴三三站在梨木圆桌上,盯着飘进来的狰狞女鬼,那张可怖的脸庞,令她震怒。
“如果不是你的到来,师傅也许不会死!”不到最后一步,师傅万万不会去使用洪荒侵蚀术封印一切。
“哈哈哈哈,兰世立,他活该如此!负心人天打雷劈,万劫不复!”女鬼阴笑不止,露出乌黑的牙齿。
她的手指还是以森白的骨节的方式延伸着,虚浮在空中,白衣惨然。
“负心人?师傅辜负了谁?”裴三三不禁疑问,又忽然深吸一口气,她响起了那段唱词。
是【铡美案】里,秦香莲控诉陈世美的唱词。
难道,师傅辜负了她?
“哈哈,你终于明白了?
兰世立,不过是个虚伪人,做你们这些蠢货面前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姿态,实际上就是个背信弃义之徒!
一个玩弄感情的骗子!”
女鬼越越激动,周身的鬼火熊熊燃烧,这里的厌胜之术再也抵挡不住她的怨力。
裴三三厌了一口唾沫,啐道,“放屁,你做鬼做的脑子丢了!
你好歹也有千年的道行,我师傅只是一个修道之人,再长寿也不过四五十岁,哪里有时间欺骗你的感情。
你也不拿块镜子照照,你是什么鬼样子,在这里玷污我师傅的清誉!”
兰世立是绝对不可以玷污的存在,对于裴三三,亦或是夏雪逸都是如此。
“你这黄口儿,懂什么!”女鬼哧哧地笑,仿佛没有听到她那段话。
“今日,我取了你的命,黄泉路上,你好好问问你师傅,有还是没有!”
一阵阴风袭来,鬼爪伸过来,对准她的脖颈,裴三三眼疾手快,变大桃木剑,与她厮打起来。
那天去听风眠,她不光带了毒药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