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杰料到她会这么问,气定神闲地颔首,谦逊温雅的模样,与之前刚硬英气的军人形象大相径庭,裴三三总觉得他变了,可是又不上来。-色---
可是,她的猜想,的确是对的!
他变了!
“这具身体原宿主叫温墨凝,他是个奇才,啊不,他整个家族都是奇才。这个暂时不方便多了。
总之,这个人精通星相占卜奇门遁甲之术,并且已经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境界。
他在一年前在回疆算到了他一年后有一场生死大劫,须由紫鸾星与帝王星相冲化解。
于是他决意东行,前来京城。
他父亲温如玉,母亲花弄影均应承下来后,他就启程了,只是没有料到,他伯父叶初阳和伯母新月的女儿叶星蕊偷偷跟随他,也来了京城。
他在京城以摆摊算卦为生,一日三卦,不准不收钱,直到有一天,来了三个年轻人,为首的被他一眼就看出有帝王之气,他暗暗揣度,觉得时机已到,便破例给这三个人都算了一卦。
当时卦象荒谬绝伦,三个人都不以为然,相携离去,只是第二日,他离开客栈前来摆摊,那三个人早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就这样,我这具身体的宿主被请进宫,明着是画师,暗着专门观星象窥测国运。”
“那我呢?”裴三三指了指自己,这个叶星蕊跟她真像,耐不住寂寞跑出门,结果就进了一座金丝牢笼。
哎,真是猿粪啊!
“你?”顾世杰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她,语气感伤,“你这具身体的宿主,假扮成男人跟着温墨凝进了宫,在他身边做厮。
可是因为没有净身,遭到了一些太监的嫉妒,被整得很惨。”
“啊!原来我是被整死哒?这么惨?”裴三三不爽了,怎么可以这样,太冤了。
“你别急,不是。”顾世杰摆手,淡淡道来,“你有一天晚上被设计差使,送一幅画给皇帝,结果那画上,皇帝的头已经成了一滩水迹。
皇帝看到大怒,要降罪于你,你一害怕,哆哆嗦嗦的,想用轻功跑路,却被他用时候从“教引师傅”,也就是你姑母,“花弄影”那里学到的擒拿手给反手擒住!
这还不算,他凑近了,才看清你的长相,当即就断定了你的性别,一把摘下你的帽子,果然!”
“额,这是什么鬼故事啊。”裴三三听得肾疼了,“难道就这样被皇帝收入了后宫?难道这个身体早就、早就那啥了?”她不好意思将失身那个字出口,因为她刚刚才经历了早上的事情,现在一时之间,不出此话来。
可是顾世杰真的点头,眼神黯然。
不光为今时今日,他与裴三三的处境,更为了“温墨凝”这个原宿主,谜一样的男人。
四大家族的男人,或桀骜不羁,或温雅自持,但与人来往,皆是翩翩有礼,谈笑风生。
唯有他,孤僻沉静,不喜群聚。
或许,是天才总是孤独不为人所理解,从到大,在回疆那片苍凉净土,陪伴他的,只有天上的星。
那亿万颗星,组成的银河星系,时常要将他吸进去一般,向他证明,这世上不知是一个世界,而是多维的。
超越了那些星星组成的银河之后,背后还有另外一个世界。
温墨凝真的像一颗凝固住的墨点,任谁也抹不开他眼底的哀愁。
可是,一颗突如其来的流星划乱了天际,他命运的星盘就此扭转,面目全非。
那颗流星背后,站着一个女子,她回眸浅笑,顾盼生辉,他惶恐了,平生头一次,刻意害怕一个人的接触。
可是,有些事是注定的,逃不掉!
这就是星象里命运!
叶星蕊顽劣任性,即便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保持距离,她依然胆大妄为,不间断地骚扰!一再挑战他的底线。
那天夜里,他研制了十二年的泥沙星盘被她毁于一旦,他万分震怒!
她终于也知道了害怕,可是她太笨了,总是这么笨,在危险的时候,不知道逃离。
当他的唇欺上去之时,才知道这世上有比星星更美丽的东西,那就是“眼泪!”
叶星蕊,她的眼泪,就像是星光里颤抖的花蕊,晶莹剔透,馥郁芬芳。
后来,温墨凝要离开,四大家族为他践行。
这个孤独的男人,踏上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旅程。
温墨凝一早就知道叶星蕊偷偷在后面跟着他,但他没有声张,那夜的京城,不知是头顶的星空太美,还是烟波画舫,才子佳人的美景醉了心。
他来了兴致,将一个猫在树丛里的乞丐抓了出来,抱在怀里亲吻。
她灰头土脸,可是身上还是香喷喷的,兰芝盈身,真笨,演技都不到家,还敢出来。
他的唇角勾起,还贴在她鲜红饱满的唇瓣上,眼神迷离沉醉。
可是这个女人,她丝毫不在状态,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轻慢自己。
她只是对他,对这世上所有神秘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心。
他看出了她眼里的懵懂无知,终究没有挑明心迹。
她做了他的厮,还是整日的顽劣,要他给她收拾烂摊子,她乐此不疲,他亦是乐在其中。
这是这一次,不可能了!
叶星蕊哭得梨花带雨,可是她不知道她越哭就越美,越是勾起君王心湖的涟漪,无论她怎么反抗,她还是在西域贡香中软了力气,倒在了红纱帐中,彻底失去了曾经的清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