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人,其实,我们离开绝境东域领海之后……”
一听法师询问枪乌贼号的近况,隆切特立刻支支吾吾起来,态度十分之古怪。
法师不耐烦地催促了几句,才知道这些人离开塞尔海域之后,立刻被本地一支大船队吸收了,这里临近坠星海中部的海盗群岛,海匪势力庞大,而这只船队的首脑,似乎是一个巫师。
“他用法术控制了许多的人,估计都是附近的海盗船,这位……呃……贾巴尔船长聪明一些,装扮成仆役躲过了巫师的法术,而我们则找到机会杀死了看守,连夜跑了出来。”隆切特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原委:“然后就到了这里。”
“原来你背叛了你的船。”法师轻笑一声,明白了隆切特如此遮掩的理由。
“大人,那个巫师十分凶残。”隆切特摸着鼻子苦笑:“他浑身都透着一股阴暗的味道,我不知道跟随船长进了她的岛屿会有落到个什么下场。”
“这么说你的行为也是可以原谅的?”潘尼对着他挑了挑眉毛。
这毕竟是一个海盗,不能对他的忠诚有太高的要求。
法师说服着自己,也发觉了这个人的隐忧,出言安慰了起来:“你不用太过担心,我没有那样的嗜好,也不会对部下使用什么法术,唔,我认为保证忠诚最好的方式是满足手下的利益,从这一点来看,那个巫师并不高明。”
隆切特表情立即严肃了起来,他确实很担心这个巫师像其他同类那样残暴——要知道法师很少有愿意费心思去培养忠诚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他们宁愿用法术这种粗暴有力的手段。
“说说看,隆切特,你见过那个法师吗?他的巢穴又是什么样子?”潘尼略想了想,便决定询问这个人一些具体的事情。
指望他直接说出那个法师的位阶是不靠谱的,费伦不会有哪个地方的法师会把自己能够施展几环法术挂在嘴边夸耀——当然在塞尔那种法师多如狗的地方除外,因为在那个地方法师的施法能力不是秘密,他只是想询问一些概况,推断一下那个法师大概的法力水准。
如果是个实力一般的家伙,那就飘过去干掉后取而代之。
“哦,他居住在一座堡垒里面。”
“堡垒,不是高塔?”
“不是,不是。”隆切特连连摇头。
潘尼放心地点了点头,没有法师塔这种施法者的标志姓建筑,说明那座岛屿不是他的巢穴。
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个非主流派别的法师,会把基地做成堡垒或是别的什么样子。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听到隆切特补充之后,他又放下了心来:“大人,那座堡垒成色很旧,像是已经有几千年历史了,不少城墙都秃了,似乎是一座古代城堡的遗迹。”
“几千年历史?”这回潘尼放心了,很少有巫师会活到这么长的年纪,即使有,也不会用如此粗陋的方式控制一群海盗,这说明那个控制着海盗的巫师多半是临时落脚在那座古堡里的。
“那个法师经常穿着一身罩住脸的黑袍,我只见过他一次,他的年纪似乎很老了,而且还有几个年轻些的手下为他发布命令,似乎是他的学徒。”
“很老?”潘尼皱皱眉摇了摇头,这种情报对于判断对手实力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任何一个有点本领的法师都能够把自己伪装成希望的样子,如果不当面看上一眼,那么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太真实的信息。
当然,可以通过细节进行推敲:“你听没听到过,那些学徒如何称呼那个法师?态度又怎么样?”
“很恭敬,他们管他叫做大人。”
毫无意义的答案,法师摸起了下巴。
“对了,大人,这些学徒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阴森的味道。不太像是正常人,但是又不像是亡灵,总之,非常怪异。”隆切特伤脑筋地形容着自己的感觉:“好像也没把我们当成和他们一样的东西,迪塞尔大人,恕我直言,我见过许多学徒,但是把优越感表现得这么明白的……实在不多。”
“越来越有趣了。”潘尼捏着下巴深思起来。
……“你说……”丝滑的皮肤上沾着细密的汗珠,如同涂抹着一层香油,兰妮露.费兰德林如同一条大懒猫一般趴在帐篷里被子上,听到法师在他耳边的话语,懒散的眼神骤然警惕起来,翻身把潘尼扑倒在床单上:“你要去北面的岛屿侦察?”
“不错,两个地方并不远,到达那里只需要一个结实点的木筏,如果我愿意,用飞行术都可以飞到那里。”潘尼点了点头:“我需要看看那个控制那么多条海盗船的巫师究竟是什么来路,或许可以趁机把他干掉。”
他经过一阵考虑之后决定如此做法,倒是不太担心这座岛屿的安全。
很明显,这一座位置偏僻,近海岸礁石群密布,还有着经常喷发的大型活火山的荒岛,一般的海盗船是不会没事到这里观光的。
“然后解放那些被控制的海盗?”兰妮吃吃地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好人。”
她的声调里面尽是挖苦与讽刺。
“别开玩笑。”法师皱皱眉,用力一捏顶在自己胸口的肉团,她发出一声轻声尖叫,然后张牙舞爪与潘尼纠缠起来,直到旁边睡觉的小姑娘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为止。
法师和武士动作同时凝固了。
“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接收他的势力而已。”他喘了口气,解释道。
兰妮哼了一声,两只大眼睛